他面上帶著森羅笑意,未聽旁人紛雜的聲音,眼中只有跪在地上的花無凝,“花小姐,原來你在這。”
“朝太師,您來做何?我要見的是陛下。”花無凝毫不示弱地望著朝辭啼。
“陛下身體抱恙,聽聞京城有異動,命我前來檢視是何。”朝辭啼不疾不徐地說道:“花小姐,畏罪潛逃,擾亂秩序,可是要命的。”
“我鎮國公府清清白白,何來罪行!又何談畏罪潛逃!”花無凝聲音陡然增強,“鎮國公府無名受冤,我無路可走,請蒼生百姓為我做主,何謂擾亂秩序。”
“嗯?”朝辭啼似有不解地蹙眉,待在身旁的錦衣衛連忙撿起地上的宣紙遞給了朝辭啼。
見到宣紙上的內容,朝辭啼笑意消減,略顯凝重而道:“花小姐,散播謠言,你可知曉後果。”
“是不是謠言,也要等陛下來了才能知道。”花無凝不卑不亢,“朝太師,我要見陛下。”
“陛下身體抱恙,花小姐若要強見,不就是有意冒犯天子?”朝辭啼折疊好宣紙,捏在手中。
“陛下身體抱恙,不能為我平冤,那我鎮國公府該如何?”花無凝似有淚珠在眼中打轉,神色悽涼。
“事關重大,花小姐若真是心有冤屈,我會替你申平,”朝辭啼義正言辭,“在此之前,還請花小姐隨我走一趟。”
“朝太師…,我爹是你執的死刑。”花無凝看著朝辭啼,從他眼中看見了一絲興味。
“花小姐這是覺得我會假公濟私?”朝辭啼直言不諱。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安靜了,百姓們左右搖擺,最終也不敢言語。
花無凝微瞪雙眸,夾雜些許怒意,可這似乎剛好愉悅了朝辭啼。
在眾人僵持之下,一道清風般的身影恍然從人群中飄出,他溫聲細語,“花小姐,此事非同小可,若你不放心,不知我在其中,你可安心。”
“柳少師也來了。”
“少師跟太師都在,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
柳蘅站在朝辭啼右側,離了有兩丈遠,不同於朝辭啼帶了許多錦衣衛,他隻身前來。
與之對視一眼,花無凝恍若溫和下來,不似那般尖刺倒豎。
“既然柳少師願意相信臣女,臣女走一趟也不足為懼。”花無凝思索幾瞬,算是應了下來。
見花無凝應答下,朝辭啼剛興起的笑意陡然消失,他轉頭看向柳蘅。
柳蘅眉眼含著笑,上前走到花無凝身旁,微俯下身,伸出手,語調柔和,“花小姐請起,石子硌人。”
“多謝柳少師。”花無凝自然地將手放在他的手中,輕輕用力,她整個人就被拉了起來。
有禮之溫笑浮於嬌顏,她臉上的悲痛似暫緩一些,而且對待柳蘅比他朝辭啼溫柔多了。
此景斂入眸,朝辭啼捏著韁繩的手收緊不少,眸色陰沉,在兩人身上打轉,幾乎用咬牙切齒的口吻道:“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轉眸落在柳蘅身上,“多謝柳大人。”
“舉手之勞。”柳蘅扶著花無凝,不興波瀾,“花小姐,走吧。”
“嗯。”
百姓們議論聲未停歇,而花無凝被朝辭啼與柳蘅帶往了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