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畔揚起嫣然之笑,抬眸便看見了少師府。
輕駕就熟地走進府內,來到了柳蘅的院子。
出人意料的是,她看見了衣衫不整的柳蘅。
花無凝猛得停住腳步,眼中浮現打量之色。
平日裡衣冠楚楚,謙謙君子的柳蘅,居然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解衣寬頻,為了…
上藥。
青色的衣衫半落不落掛在身上,在他玉瓷白肌的背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
這是之前跟朝辭啼打鬥時留下的,過了幾天還是沒有消失。
打量之色轉為深究,最後慢慢變得平緩,翕合雙眸,她踩重了步屧音。
倒像是沒有聽見這聲音般,柳蘅直到花無凝走近在他身後,才轉過頭,眼含詫異與驚慌,手忙腳亂地將衣裳拉起來。
但說這衣裳拉起來,卻也並沒有完全拉住,只是看看拉到了肩,露出一大片雪白的琵琶骨。
柳蘅斂著水色,耳尖飛上一抹紅,似是難為情地說道:“阿凝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花無凝瞧著他這副模樣,既不顧忌,又不避諱,拿起他要上的藥,“做好了就回來了。”
“傷還沒好?”
“嗯。”柳蘅手指捏著衣裳,一點一點將還沒拉起的衣裳收攏。
眼神時而看向花無凝,時而又挪開。
反之花無凝卻沒有柳蘅這般無措,她坦坦蕩蕩地盯著柳蘅,將他那些小動作都看盡了。
“阿凝…,別這樣看著我。”柳蘅偏閃著眸,平日裡溫和雅容此刻盡顯羞色。
“你怎麼在院中敷藥?”花無凝興味一笑,放下藥瓶,轉身坐在了他對面,神色未有絲毫動搖。
柳蘅瞥見花無凝神色如常的面容,眼底劃過一抹失落,隨之湧上一股比之前更重的惱澀,“我只是覺得…外面風光會好些。”
“風光…”花無凝眉尾挑動,意味深長地重複了這兩個字。
對面的柳蘅驀得抓緊衣衫,頭耷拉下去,“阿凝…我,我…我先整理儀態,你稍等我一會兒。”
語罷他就行色匆匆,慌不擇路地跑進了房。
見他跑進去,還將門關了起來,花無凝秀眉擰起,卻又覺得甚是好笑。
等了半晌,房門才緩慢地開啟,柳蘅儀態翩翩地走了出來。
若不看他泛紅的耳尖,與閃躲的眼神,還會以為剛剛所發生之事就只是人的幻想。
“阿凝。”柳蘅重新坐回,雖極力保持之前的風骨,卻難掩剛剛那股赫意。
“嗯。”花無凝興甚樂哉,像什麼都沒發生般,“怎麼了?”
柳蘅眼神幾經轉換,歸於正常,“裴將軍怎麼說?”
“可幫忙,但…很謹慎。”花無凝說道。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始?”柳蘅緩和下來,不興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