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一旁的床,花無凝低頭瞧著身上的衣衫,生出一計。
“柳大人這桌上怎麼還有水盆?”外屋朝辭啼的聲音赫然響起,花無凝手上的動作停止住。
她躲得過於匆忙,忘記將東西收走了。
輕咬唇瓣,她等候著柳蘅的答話。
“朝大人,這就是緣何不讓你進這屋。”柳蘅無奈地笑著,“婢女跟我說您來了,柳某才為花草修剪,手上沾了泥灰,如此見客是為無禮,所以端水淨手。”
明瞭而點頭,朝辭啼回道:“柳大人這速度挺快。”
順勢坐下,他手指磕在桌面,“跟著你家婢女尋來,你就已經淨好手了。”
柳蘅也坐了下來,“養花養草時日多,索性讓下人在旁邊備了一缸清水,方便給花澆水。朝大人來得如此著急,未免怠慢,這才直接取了清水而已。”
“柳大人會處理事。”朝辭啼說道,依舊是優哉遊哉的模樣,讓人摸不著頭腦。
“朝大人,說了這麼久,您來找我究竟是因為何事?”柳蘅不再藏著掖著,直接了當問道。
“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朝堂之上傳了些許訊息。”朝辭啼說道:“柳大人近日打探皇帝的訊息?”
柳蘅面色未變,“朝大人就為此事?”
“柳某不過是見陛下最近煩憂,想為其排憂解難罷了。”
“身為人臣,柳大人這番將陛下掛念在心,朝某人倒是為陛下贊美一聲。”朝辭啼說道,眸色淺然。
“這本就是我該做之事,朝大人何須此行。”柳蘅問道。
“排憂解難是好,”朝辭啼手指輕敲動作停下,“不過也得看清什麼該解憂,什麼不該。”
“不知朝大人這話,”柳蘅思索,“能否言明?”
“我聽聞,陛下讓你參與十五日後的荷花宴了。”朝辭啼雖是在問,但他卻也語氣肯定。
“只不過是陛下垂愛,覺得事繁瑣,讓柳某幫襯而已。”柳蘅尚在琢磨。
“我記得柳大人之前不喜這些事情。”朝辭啼語調輕慢。
“怎麼現在倒是願意做了。”
“聖命不可違,朝大人比在下清楚。”柳蘅說道。
“我自是一清二楚。”朝辭啼鳳眸輕合。
柳蘅唇畔的笑意漸漸退去,他似是不解,“既然朝大人什麼都清楚,又何必為了此事勞心。”
“您位高權重,深受陛下看重,朝堂之中鮮有比者。”
柳蘅是猜測朝辭啼恐是為了自己的地位,怕自己威脅到他,索性說了這番話,讓他不要憂心。
“柳大人何出此言,”朝辭啼笑面不改,“我只是覺得柳家有您這位人才屬實有幸,能得到陛下的賞識,柳大人該珍惜。”
“朝某來訪也不過是瞧瞧柳大人過得如何罷了。”
“此事柳某自有定奪,不會讓陛下失望的。”柳蘅篤定而語。
“好!”朝辭啼悠悠起身,“叨擾了,該說的也說了,我便走了。”
“柳某送您。”
看著朝辭啼要走,柳蘅也算是鬆了口氣,裡屋的花無凝也是吐出一口氣,心嘆朝辭啼趕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