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還在考慮的時候,羅西南迪突然緊緊攥住了我的手,嚇得我以為他是迴光返照了。
“剛才,我問多弗朗明哥是否還記得你……”
我的心猛得一沉。都不用猜我都知道答案是什麼。
“我一直以為是我忘記了……賽雷諾,我只有一個哥哥,你到底是誰?”
羅西南迪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眨著,雪越下越大,鳥籠的線也在收緊,越發密匝,將雪片割碎。
我嘗試將寫上“醫療查克拉”的紙條貼在了裹著一團濃重的唸的右手上,察覺到到性質逐漸變化的念,緩緩鬆了一口氣。
“抱歉,利用了你。”
我確實是靠著這個身份讓他幫克萊爾的。
我無暇顧忌他之後的反應,告訴他接下來需要忍耐一下。
雖說我的那團念變為了查克拉性質,但使用方式還是更偏向於念,畢竟查克拉是流動在經脈之中的能量,和念仍有差別。
這團查克拉更像是一團純查克拉聚集體,並不會鑽入我的身體內——體內的念能量在抵禦其他力量的入侵。
將這團查克拉當做身體延伸出去的另一隻手,我使用查克拉刀將羅西南迪體內的彈片一一清除出來並刺激他的傷口緩緩癒合。
說著看似容易,但是對羅西南迪來說,他需要忍耐傷口被再度切開又快速生長的痛苦,更不用提剛才為了尋找彈片在他傷口內部攪動的痛覺。
對常人來說,沒有麻醉,這樣的疼痛足以致死。
羅西南迪慘叫出聲的那一瞬間,他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我以為他要使用果實能力靜音,沒想到他最終什麼都沒做,硬生生地忍住了。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還再用果實能力護著羅。
為了讓羅不被發現,他沒有用果實隱藏自己的聲音,而是將自己的痛苦盡數嚥下。
我加快了治療的速度。
“賽雷諾,離開……”將他的傷口處理好,我打算直接貼一張“癒合”上去時,羅西南迪也艱難地喘著氣,斷斷續續地說道。
明明躺在雪地裡,他的金發卻被汗水盡數打濕。
“多弗的鳥籠……快逃出去……”羅西南迪囑託我。
“……你不打算離開嗎?”我神情複雜地看著這個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想著別人的青年,突然有種抓著他領子讓他至少考慮考慮自己的沖動。
“我把你救回來你就給我聽這個?”
看著羅西南迪還點了點頭,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羅西南迪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不再處於剛才瀕死的狀態之中了,不過瀕死和今晚發生的一切讓他精神負荷太重,導致他現在極度的疲憊,連自己身體上的變化都沒有察覺。
他的眼睛恢複了神采,他茫然地坐了起來,看向我時眼睛突然一跳,畫著油漆的臉上充滿了驚悚之意:“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對哦,他剛才什麼都看不清,我就只變了聲音。
“這是我本來的樣子。”我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羅西南迪呆了好一會兒,腦子突然靈活起來:“難怪你不想去上學。”
他後知後覺地看向天空,不由萬分焦急:“賽雷諾,多弗的鳥籠能把鳥籠內的東西都切斷,你如果有辦法逃離就快點……”
我一拳敲在他腦袋上,打斷了他想說的話,敲完之後嫌棄地在雪上把汗給蹭掉。
我都能猜出來,他想說的無非是什麼不用管他他活不了的話。
羅西南迪捂著腦袋,一個失去平衡,栽倒在地上,黑色的羽毛大衣鋪在雪上,想一個大型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