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嗯了一聲,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回答。
我告訴他我知道會有人來滅族,但不知道他們到來的時間;告訴他我其實只做了他三個月的哥哥,而我至始至終都是宇智波晴奈。
賽雷諾的身份是假的,是一種特殊的能力製造出來的,我被人變成了賽雷諾,在那具身體死掉前就都會是賽雷諾。
我並不擔心他會不信。這個世界的念能力五花八門,自然也會有能改變一個人身份的能力。
但最後一個問題,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至少賽雷諾是。”我垂眸不敢看他。
但當我再度對上派羅的視線時,他卻並沒有像我想象中那樣會憤懣地看著我,也沒有質問我為什麼旁觀窟盧塔滅族。
他的眼睛透著一種溫柔的悲傷,即使沒有流淚,卻讓人覺得他正在哭泣。
“賽雷諾一直都是這樣的嗎?”他大膽推導,大膽求證,直接問了出來,“不停地成為其他人,然後不停地死去。”
“會有人為真正的你哭泣嗎?”
我不知道。
我只看過海賊世界的後日談,他們懷唸的是克萊爾。
家教世界更糟糕,恐怕我已經成了“那個名字不能提”的叛徒,而我做的事確實和叛徒沒區別。
這麼想還挺糟心的。
我輕輕皺了一下眉。
“也不是一直,只有幾次。”
“而且我還是有家人的。”我抱著膝蓋,有些不甘心地嘟囔了一句:“家庭關系十分和諧。”
在我說完這句話後,派羅的語氣十分認真地追問我:“我還是不算嗎?”
“什麼?”
“家人。”他垂眸苦笑了一聲:“果然我還是不算嗎?”
我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這件事應該是派羅來決定吧,畢竟……”
畢竟當初是我騙了你,我並不是你真實的兄長。
“沒有你的話,我早就死了。”
派羅輕笑了一聲。
這是今天我在抵達他們的營地後第一次聽見這種類似於放鬆的、充滿積極意義的笑聲。
“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可以……”派羅的表情漸漸變得有些羞赧起來,眼睛閃閃發亮,他的唇微張了張,像是在練習,好半天才說出來,“……姐姐?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
對不起,那一瞬間,我想起了佐助。
既然這兩個人估計永遠都見不了面,那……那又為什麼不可以呢?
懷著一種微妙的負罪感,我點了點頭。
被派羅叫姐姐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有一種我們之間的隔膜徹底被打破的奇異感。他以前叫的是賽雷諾這個假身份,而現在叫的是宇智波晴奈。
派羅得到了答案一掃剛才的沉鬱之色,彷彿之前那些悲傷、膽怯、小心都是假裝的。
隨著我們重新確認了兄……不對,姐弟關系,之前那隱隱存在於我們之間的疏離感也不見了。
“晴奈這次會留下來嗎?”他有些緊張地看著我,“我現在也能保護晴奈了!”
我:……
你以為為什麼你們在這裡待了這麼久都沒有魔獸來攻擊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