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認親
◎我就不應該亂說話,這毛病早該改了!◎
我走到半路, 突然想起自己身上一分錢都沒了,趕緊原路折回把柺杖撿起來封進了卷軸。這才放心地走到了河邊,盤腿坐在河岸處, 開始卸妝。
我並不是對這位老人的身份有什麼執念,在原世界訂房間的原因很簡單, 只是為了回去的時候不會遭遇發生在原地的戰鬥, 直接被波及而死。
就跟遊戲裡下線特意找安全區一個道理。
至於回去的時候我到底是什麼樣這種事,並不在我的考慮當中。
將緊貼著頭皮的假發取下來, 我捲起袖子和袍角, 將裸露在外的肌膚上的偽裝去除,接著跪在河岸邊,看著河面上的倒影處理脖子和臉。
做完這一切, 我解開紮成團子的頭發,心疼地看著倒影裡受到委屈捲起的、被剪到才及肩頸部的黑發。
為了情報工作我委實失去了太多,等回去辭職後再把頭發留起來吧。
卸妝之後彷彿肌膚上的毛孔都在自主呼吸了,我久違地感到了舒暢,心情頗好地抬頭想要伸個懶腰, 頭剛抬起來, 我就定住了。
寬闊的河面對岸, 層疊的樹影深處有一個略顯模糊的人影, 不知道是路過還是我到的時候就在了。
“……”不要慌, 不是什麼大事,這個年代又沒有什麼忍者,被看到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隔這麼遠對方也看不見我在做什麼。
我都看不清對面那個人長什麼樣, 那個人總不可能比身為宇智波的我還眼尖。
我鎮定地收回目光, 看了眼被我扔在旁邊的假發和卸妝用的瓶瓶罐罐, 極不情願伸手去拿它們。如果不是有人在,我就直接上封印卷軸了。
左右我也不是很害怕,在這個時代,忍者這個職業還沒出現,忍術的發展還停留在初期,六道仙人也不是什麼魔鬼,黑絕也還在茍,這個世界大多數人我都應付得過來。
在我慢吞吞地、裝模做樣收拾著東西的時候,河對岸的那個人直接向前,往這個方向走了過來,衣服與草葉間摩擦出簌簌的聲響,完全不在意自己會不會暴露。
我也因為他的舉動得以看清楚了對方。
“……”我呆住了。
這個人我認識,我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巧。
白色的交領長袍,微有些外翻的領子下緣排列著整齊的黑色勾玉,臉側的兩綹發絲被綁了起來,頭頂偏栗色的蓬鬆頭毛不規則地亂翹起來。
緩緩走到陽光之下的男人面色冷凝,黑沉沉的瞳孔中彷彿連光都照不進去。他眼底勾勒出一抹紫色的眼影,卻並不顯得妖異。
如果只是那身忍宗標誌性的長袍,我還不能確認他是誰,但是一看見那個奇怪地紮頭發方式和眼影,我就知道眼前這個人肯定是因陀羅了。
畢竟不練仙法眼睛還抹眼影的男人全火影就那幾個角色。其他幾個人是誰我暫時想不起來,大機率是沒有的吧。
就是不知道這個時候的因陀羅處於什麼狀態。
因陀羅彷彿沒有看見身前的那條河流,直接踩在了河面上過河。然後,他直接略過我,繼續往前走。
我輕輕眨了下眼睛,遲疑地轉過頭看向他緩緩離去的背影和背上那紮成一束令人嫉妒的發量。
問一下路應該不要緊?
這樣想著,我直接問出了口:“打擾一下,請問您知道忍宗嗎?”
男人停下了腳步,頭微微後轉,眼睛自上而下睨著我,表情冷淡極了。
“你找忍宗做什麼?”
比表情更冷淡的是他的聲音,略有些低沉。
我拿出了一早就想好的說辭,毫不心虛:“大概是認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