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玦冷諷道:“怎麼,今日見了姜至,想當昨晚的事不曾發生過了?”
他會這麼想,實在太正常了,但他可是謝玦,堂堂謝玦,素來只有將別人拿捏在手裡的份,這樣失了自信的想法又太不正常了。
宛寧輕笑一聲,站了起來,慢慢走到他面前,突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頸,美眸清揚:“我們倆的事怎麼會關姜至的事呢?”
謝玦的臉還是黑的。
宛寧凝視著他,踮起腳尖在他嘴唇輕啄一下,笑意明媚,謝玦眼底的冰霜便消融了,嘴上還是生硬道:“你玩什麼?”
宛寧嘟唇:“我才沒有玩呢。”
突然有人敲門,她立刻又放開了謝玦,快速坐了回去,謝玦的寒氣又蓄了起來。
石通進來,將糕點放在了案桌上,又快速退出去了。
宛寧便朝謝玦招招手,謝玦心底有氣,不動如山,宛寧便撒嬌:“你過來嘛。”
謝玦只能妥協,走過去,宛寧將他拉了下來,拿出了今日朝夏送來的信:“你看看這個。”
說完,她順勢靠在了謝玦肩上,見她如此親暱,謝玦拿起信的臉色稍霽。
不一會,他看完了信,偏首看她:“你爹要來長安了?”
宛寧一時歡喜又一時愁眉:“對啊......”
此時再聯想到宛寧刻意的疏遠,謝玦眸光驟沉:“你不想讓他知道我們的事?”
宛寧先是驚訝了一瞬,便乖乖點頭,見他不悅,忙是解釋:“我只是暫時不想讓他知道,我想讓他先見見你,讓他喜歡你,暫時不想讓別人看出我們的關系。”她低頭玩著他的頭發,掩飾心虛。
謝玦道:“你多慮了,宛老爺與我相交不錯,當日你來京,他也曾書信與我讓我照顧你。”
宛寧認真了起來:“那時候你還是長輩,如今你,你.....”宛寧紅了臉,見他眸光逐漸深邃含笑,她急道,“現在不同了,他未必會喜歡你。”
“為何?”
“因為你地位太高了,年紀太大了,家裡還不比我家窮。”
謝玦擰眉:“這是什麼理由?”
宛寧不容許別人質疑她的爹爹,謝玦也不行:“這是我爹爹的擇婿標準!”
謝玦的臉色沉了下來。
宛寧也失落了,離開他悶聲道:“好吧,討我爹爹爹爹歡心這件事,對你來說,是有些強人所難了。”恐怕謝玦長這麼大,連他父母都沒有被他逃過歡心吧。
謝玦見她低落的模樣,心頭一軟,輕撫她的腦袋:“這件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言下之意就是......宛寧瞬間抬頭,眼睛藏笑耀眼生輝,謝玦目色正濃,俯身吻她。
半晌後,在宛寧快要窒息時,他終於放開了她,宛寧紅著臉將點心推給他:“你晚上沒吃,你吃吧。”
忽然她看著花折鵝糕酸了酸:“就是不知這糕點做的比不比得上五公主的手藝。”
謝玦:“......”
翌日,謝玦在花園遇到了宛寧,宛寧依舊端著優雅疏離的模樣向他行禮,多近一步也沒有,他眸色沉了沉,喊來了季平。
“宛老爺要進京了,你去看看他的車馬到了哪兒,一路打點過去,讓宛老爺盡快進京。”
季平難得愣住了,叫他來,只是為了這件事?這樣沒有難度的事?但很快他便想到,或許宛老爺另有用處?立刻領命去了。
宛寧刻意與謝玦當眾保持距離,被謝璃看到了好幾次,他不由暗喜,阿寧果然對大哥沒有絲毫情意。
其實宛寧之所以不想當眾和謝玦走得太近,除了宛爹爹的緣故,還有一個緣故,便是謝家的老令公,聽說他不日也要回京了,她時常聽梵玥提起這位老令公,聽上去是個重規矩和地位到冷酷的長輩。
那是自然的,這樣的家世地位,豪橫都是合情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