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墜樓 “若是來的是姜至,你就不怕了是……
花飛樓, 二樓東頭雅座。
“說來我這金貴的身軀被幽禁半月,吃盡了苦頭,都是拜謝大公爺所賜, 怎麼著,謝大公爺也得給本小王賠個不是,自罰三杯吧。”
玩世不恭的聲音自雅座傳出來, 怡王李霽挑眉,他因太子中毒一事被牽扯在內, 這幾日才得了鬆快。
見謝玦淡淡的眼神看過來, 含了一點警告意味,他又改了口:“謝公爺, 謝琇宸!”
謝玦慢條斯理道:“你所謂的吃苦是在府中花天酒地, 歌舞昇平?”
一旁的兩位青年溫善則和宋含章,同時“噗嗤”笑出了聲,怡王臉色一哂, 不痛快地咬牙:“你這人, 還真是冷漠啊!也不知將來哪位名門閨秀能受得了你!”
語畢兩位青年又是一笑, 見謝玦仍舊面無表情,他們從小一起長大, 已然習慣了, 卻沒注意謝玦垂眸中一閃而過的怔然。
“來!喝酒!慶祝小王重獲自由!”怡王豪氣舉杯。
宋含章推卻:“別,今日我不宜飲酒。”
怡王看到他笑意裡的溫柔,嗤之以鼻:“懼內!瞧瞧我們四個誰像你,被娘們牽著鼻子走, 沒出息啊……”
宋含章無所謂地笑著拍他的肩:“等你遇到一個打碎脊骨也放不下的姑娘時,你就懂了。”
怡王抱著打了個冷顫,嫌棄地撇嘴:“誰敢打本小王的脊骨?”接著他就十分驕傲地昂頭, “看看琇宸,這氣魄,即便他遇到了,也不會被人姑娘牽著鼻子走,你多向他學習。”
宋含章挑眉:“我說你,誰跟你說琇宸,他不是正常人。”
溫善則笑出了聲。
怡王冷切地挺胸:“世上女人千千萬,本小王為何要情有獨鐘,為了一個女人放棄整片花園?”
“哦?是嗎?”宋含章意味不明地拉長了音,怡王臉色微變,不耐煩地舉杯邀大家喝酒。
轉頭一看,忽然就呆住了,見謝玦拿起了酒杯朝他敬了敬,沉默地飲盡,再自顧倒了一杯,飲盡,直到第三杯飲盡,將空酒杯放在桌上,莫說怡王,便是宋含章和溫善則也愣住了。
“怎,怎麼回事?謝大公爺居然真的自罰三杯?”怡王有些結巴,“善則,含章,本小王有點受寵若驚怎麼回事?”
溫善則輕笑:“誇張的小子。”
宋含章笑溫善則:“老氣橫秋。”
幾人笑了一回,回頭見謝玦捏著酒杯垂眸不語,甚是沉默,雖然他們已經習慣了謝玦的沉默寡言,但今日的謝玦讓他們覺得有點不一樣。
好像有什麼困擾著他一樣,這酒喝的頗有幾分消愁的意味。
“有難事?”溫善則問道。
謝玦抬眸看他們一眼,目光清冷:“你們有沒有很想除掉的人?”
三人齊齊一愣,臉色各自變化了不同程度。
宋含章湊近他,一本正經眼底卻放著光:“你且展開說說,此人是誰?竟還有讓你謝大,咳,定國公不能決斷之人?”
溫善則噙著溫柔的笑意,好整以暇地靠在憑幾上玩笑:“附議,依你的性子,這個問題還需問嗎?”
誰知一旁傳來怡王咬牙切齒的聲音:“怎麼沒有,恨不得讓那些人魂飛魄散!”
謝玦聞言看去,見他靠在窗沿上,俯視著樓下客堂,依稀傳來一陣鶯歌燕語的笑聲,怡王的臉色更青了,手指扣著窗沿。
“誒,別把人菱戈的窗戶扣壞了,又得讓小王爺破費!”宋含章繃著笑提醒。
怡王瞪過來:“本小王有的是錢!”
溫善則微微瞥一眼,就見菱戈坐在一桌年輕公子桌前,相談甚歡,他輕笑搖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宋含章對怡王的陳年舊情不感興趣,轉頭看向謝玦:“接著說說,那個讓你恨不得消失還沒消失的人,身份很尊貴?”
溫善則問到問題的核心:“那人如何得罪了你?話又說回來,放眼長安,誰又敢得罪你?”
宋含章越說越興奮:“對!他是誰,我要敬他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