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宋清河還是辦公室裡的其他老師都流露出贊同的表情。
陸歸帆和簡莎基本放心了,因為韓校長已經表達了他的態度。
韓校長嘆了口氣:“汪主任,你也當了這麼久的老師了,難道還不明白想要維護身為老師的權威,高高在上鎮壓學生的想法那可行不通哦。而且錯了就是錯了,你不道歉,怎麼以身作則呢?如果你對姜若棠的成績有想法,本可以請宋老師、陳老師他們再出類似的題目考一考姜若棠,他要是完全做不出來,你再懷疑也不遲。可你,是預設了姜若棠弄虛作假的前提,否定他一直以來的努力,你這讓其他學生知道了怎麼想?”
汪夫子的情緒緩和了一些,但還是忍不住把對姜若棠的不滿說了出來:“他如果不是天天沉醉於追星,還帶著其他同學一起發瘋,甚至仗著家裡有錢搞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活動影響其他人的學習,我根本不會那麼容易誤會他。”
姜若棠無語,怎麼,合著您有偏見,還是我的錯?這不是受害者有罪論嗎?
站在韓校長身後的白映川笑著開口問:“冒昧問一下汪老師,姜若棠追的明星是誰?”
“還能是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汪主任沒好氣地說。
白映川垂下眼,自嘲地一笑:“問題是……我轉學來了之後,可半點沒感覺到他的‘沉醉’呢。汪老師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一旁的簡莎也開口了:“汪老師,我作證!我就跟姜若棠隔了個過道。從白映川入學開始,姜若棠從不看白映川那個方向,如果白映川不主動跟他說話,他半個字都不會跟白映川講。下課了,其他同學來找白映川說話,姜若棠要麼趴著睡覺要麼在刷題,白映川對於他來說完全就是nobody。說他沉醉於追星導致了汪老師您的偏見,這對於姜若棠來說可真是無妄之災。俗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姜若棠都浪子回頭大半個學期了,汪老師您一點都沒感受到?我能問一下,到底是誰給汪老師您吹的耳邊風?”
汪主任愣了一下,驟然意識到白映川來了之後,姜若棠確實一點瘋狂行為都沒有。
白映川一臉平和,心髒卻像是針紮——明明簡莎只是在形容姜若棠脫粉了,脫粉的原因可能只是為了專心學習備戰高考,這是人之常情。可什麼nobody、無妄之災、浪子回頭,就像直射心髒的箭矢,每一次命中都在提醒說他是一個必須被戒除的心癮、影響了姜若棠的大好人生。
韓校長走到了姜若棠的面前,跟他說:“我代表學校跟姜若棠還有他的媽媽說一聲對不起。希望你能繼續努力,更快更好地提高成績。也希望各位老師在追求成績提升的同時,要理解學生、愛惜學生,而不是用老師的身份來壓迫學生。今天晚上,大家留下來開個會吧,好好討論一下今天的事情。姜若棠,還有陸歸帆、簡莎、白映川你們都回去上課吧。下午第一堂課都要錯過了。”
姜若棠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校長都這麼說了,自己也不可能真跟汪夫子死磕到底。
只可惜蔡寂還被留在辦公室裡,估計校長還要向他了解具體情況吧。
當他們一行人都到了走廊上,姜若棠才挽著趙雲疏小聲說:“媽,謝謝你。”
“不謝。不過那個同學就是陸歸帆,你的班長?”
“嗯。”
“每次聽你和長烽提起他,就以為是個一板一眼的書呆子,沒想到本人這麼帥?”
“你也覺得他帥?”姜若棠沒想到自己和趙雲疏竟然審美一致。
上輩子,趙雲疏在病房裡見到陸歸帆的時候,只誇過他氣質好,可沒像此時此刻這樣誇他“帥”。
在姜若棠的心裡,“帥”是一個有情緒的詞,代表“驚為天人”。
趙雲疏回答道:“廢話,他剛才為你據理力爭的樣子,帥得人腿軟。”
走在前面的陸歸帆深吸一口氣,停下腳步,對趙雲疏說:“謝謝阿姨的誇獎。”
趙雲疏尷尬了不到一秒,就面不改色地繼續複制姜若棠對他的彩虹屁。
“我這不算誇獎,我們若棠對你才是真的誇,說你是數學界的陳景潤,物理界的愛因斯坦,對你超級崇拜,不僅崇拜你聰明的頭腦,還崇拜你正直的靈魂。”
“媽……哪有這麼誇張!”姜若棠沒想到趙雲疏還有這樣的一面。
“我哪裡誇張了呢?”趙雲疏明朗地笑了一下,拍著陸歸帆的肩膀說,“就是希望班長在教導若棠的時候,能幫忙拉長烽一把……讓他也能稍微提升一下?”
姜若棠忍不住笑了,原來趙雲疏端了陸歸帆那麼久,重點在這兒呢。
“媽,班長他好不容易把我帶進了全年級二百五十名,這要是還得拉扯長烽……那不是‘辛辛苦苦一整月,一朝回到解放前’嗎?”
這一下,把陸歸帆都給逗笑了。
姜若棠的比喻總那麼神金。
還坐在原位上等待結果的趙長烽連打幾個大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