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主?
周於禮眼眸沉了沉,沒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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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戰役一直持續到天光大亮,冉冉升起的紅日將鬥篷人們烤焦,化作一縷煙塵消失。
白舟和藍霽打了個痛快,挽起袖子就想去幹謬以。
“他會變成我們的木偶。”周於禮說。
白舟和藍霽都露出意外的神情:“不是徐珍嗎?”
“徐珍……”周於禮抿了抿唇,“我放走了。”
他去看裴炤,裴炤也正靜靜看著他,眼裡沒有責備,卻叫他心裡莫名發慌,周於禮有些心虛解釋道:“她姐姐的情況,每人照顧的話,很難活下去。”
他這話是特意和裴炤解釋的,但裴炤聽到後卻並沒有反應,反而是白舟若有所思摸下巴。
“有道理,她姐姐那種情況……她姐姐什麼情況來著?”
他忙著打架,根本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啊!
藍霽看出周於禮和裴炤之間詭異的氣氛,搖著頭拍了一下白舟的肩膀,“別犯蠢了,殿下,我們去看看那邊那隻。”
二人走後,只剩下裴炤和周於禮了。
隨著天亮起來,外面的嘈雜聲也響起,裴炤經過一晚惡戰與折磨,臉上有些憔悴,他把鏡鞭用來綁謬以,剛剛的戰鬥中,他臉上受了點傷。
周於禮抬起手,蹭了蹭裴炤的臉:“痛嗎?對不起。”
裴炤錯開臉,微微低頭,“又不是你傷的,倒什麼歉?”
周於禮在他面前低下頭:“我不該放走徐珍。”
“周於禮,放走徐珍沒有問題,但你應該同我說的。”裴炤看他,眼神認真,“莫不是在你心裡,我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當然不是!”周於禮否認,“我只是……”
周於禮努力回想著自己是何時心態發生變化的,竟然追溯到裴炤噩夢醒來時,他錯開自己的手,後來又帶回了徐珍,同她說了那麼多話,甚至還答應她幫她救姐姐。
但裴炤現在在同他生氣,周於禮清楚,自己的情緒因裴炤而起,但絕對不是裴炤的問題。
“對不起,我吃醋了,我不喜歡她作你的木偶。”周於禮實話實說道。
“你!”裴炤瞪眼,他真沒想到周於禮能這麼坦誠,裴炤嘆了口氣,“我只是為了我們能活下去,這裡這麼危險,你知道我還做了噩夢!”
提起那個夢,裴炤就心有餘悸。
“什麼夢?”周於禮問,“你夢到了什麼,醒來後就不讓我碰了。”
裴炤簡直無語,這人怎麼能這麼小心眼,“我夢到你們要殺我,不是不讓你碰,只是醒來的時候,我還沒分清現實還是夢境,萬一你們又要殺我呢?”
周於禮搖頭:“我不會殺你。”
裴炤氣笑了,“我都說了是夢!那是夢!”
周於禮不說話了,兩人站了一會,周於禮又問:“那你原諒我了嗎?”
裴炤束手無策了,他拍拍周於禮的後背,有氣無力道:“原諒,原諒你了。”
周於禮又不放心地保證:“我保證下次一定會和你商量的。”
“好……”
裴炤徹底說不出話了,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周於禮這麼……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