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炤見周於禮一個人回來,沒說什麼。周於禮對他說:“這個怎麼處理?”
裴炤對著另一個方向揚了揚下巴,白舟和藍霽還打得熱火朝天,那些人好像不知疲倦一樣,哪怕被火燒成灰燼,也會不斷重生。
“是因為你的緣故?”裴炤把目光落在雙眼通紅,苦苦掙紮的謬以身上。
分明全身幾乎遍佈傷口,卻仍然滿懷鬥志,裴炤不能理解,為什麼這人不能冷靜些?
“像只發病了的狗。”裴炤丟下這樣一句,看周於禮,“你來處理?”
周於禮微微頷首:“嗯。”
裴炤“哼”了一聲,轉身去幫白舟他們了。
“別妄想我會屈服!你,你們,都是一樣的,愚蠢,低賤……你!”
周於禮聽得不耐煩,揚手給了他一巴掌,謬以瞪大眼睛,滿眼寫著不敢置信。
謬以:“你打我?”
周於禮:“你很吵。”
謬以眼睛更紅了:“你敢打我?你這種低賤的人,你……”
周於禮又揚起手。
謬以:“……你!”
周於禮沒什麼表情,這人相比他那個超雄的弟弟來說,真的太乖了,甚至罵來罵去都是些什麼“低賤”“愚蠢”這種根本就無關痛癢的詞語,沒有一丁點殺傷力。
周於禮搔了搔耳朵,面上略顯不耐:“別叫了,跟你商量件事情。”
謬以呲牙,但看到周於禮的手還是沉默了片刻,瞪著猩紅的眼問道:“什麼?”
周於禮語氣略有不耐,他措辭道:“我放走了個人,需要找到另一個人補位,你來。”
謬以露出荒唐的神情:“你讓我幫你忙?”
周於禮“嘖”了一聲,“怎麼著,幫是不幫?不幫算了?”
他心想自己也是瘋了,竟然想著讓吸血鬼幫忙。他剛剛看到裴炤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不打招呼放走徐珍,讓裴炤不高興了,他得想辦法彌補。身邊一時只有這麼個物件,竟然真的開口問了。
周於禮沒想著謬以答應,見他看自己的眼神像看傻子,也不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抬手揚起樹藤準備把人綁緊。
謬以顯然會錯了意,見周於禮抬手,他下意識閉眼一縮,胡亂叫喚著:“幫,我幫!別打我!”
周於禮收回手,有些疑惑:“幫?”
謬以連連點頭,“我幫,你別再打我了。”
周於禮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你經常捱打嗎?”
謬以頓了頓,“怎,怎麼可能,我可是堂堂謬以,怎麼可能!”
周於禮一看就知他說謊,但沒有多說什麼,只“哦”了一聲。
謬以說:“但是,我能不能有個請求?”
周於禮抬眼看他:“說。”
謬以:“……我希望你們能帶我去見過哥哥,告訴他,你們是請我去幫忙的……”
“你還有哥哥?”
謬以點頭:“嗯。他也是人類。”
這倒是意料之外的,周於禮挑眉:“人類?”
謬以的頭低了下來:“他是我的哥哥,也是我的……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