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道歉麼,怎麼追一下都不肯……
心中天人交戰,可裴炤莫名心慌。
可是當著我的面替別人說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
交戰著,裴炤突然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周於禮的要求,似乎非常沒有‘邊界感’。
如果只是朋友,只是同學,那一件事應該兩個人商量著決定,即使對方唱反調,那也不該直接翻臉動手。
可是周於禮……別說唱反調,只要這人稍有做的不順心的地方,他就會非常生氣。
甚至……
裴炤目光落在那處血跡上。
……甚至動手。
裴炤埋頭進膝蓋。
……他怎麼變成這樣了?難道他骨子裡就是崇尚暴力的嗎?
直到天黑,裴炤窩在牆角裡,還沒想出個所以然。
腦子裡“我是暴力狂”和“我只是一時沖動”瘋狂對峙,但無論哪個,都是他比較不佔理。他應該去給周於禮道歉。
這樣想著,裴炤站起來。許是因為蹲了許久,乍一站起來,裴炤竟然眼前一黑。
“……”眼看著要跌倒,突然一隻手扶住了他。
裴炤藉著力氣站穩,剛要說什麼,看清來人後卻皺起眉。
“趙平?”
扶住他的正是趙平,他心中報假警的混蛋。
裴炤甩了一下胳膊,從趙平手裡掙脫開,語氣不善。
“幹什麼?”
趙平沖他笑了笑,裴炤便覺得他這幅神情非常奇怪,緊接著,他就聽到周圍傳來一些別的聲響。
還沒來得及確認是什麼,就看到趙平身後,還有另外一個人。
是婚禮當天,提供口供的前鋒!
前鋒手裡拿著根麻繩,一臉算計。
裴炤一眼猜到他們要做什麼,下意識後撤,隨後發現自己先前在牆角,現在被兩個人圍住,可以說是退無可退。
“怎麼只有你一個,另一個人呢?”趙平幽幽的聲音在黑夜響起,激起裴炤一身雞皮疙瘩,但隨即,他又心道,還好周於禮不在這。
“朋友也不會天天黏在一起,只有我一個人,你想做什麼?”裴炤這話說完又幾分心虛,他和周於禮,別說天天,連許多個夜晚都是“黏”在一起的。
不過趙平沒看出他的心虛,只當他們確實沒在一起。
一揮手,前鋒上前把裴炤綁了起來。
麻繩砥礪面板産生疼痛,裴炤莫名清醒了許多,偷偷虛握拳頭,空出了一些餘量。
前鋒三下五除二捆好,拍了拍手,咧嘴笑了:“都說兇手會重返案發地,欣賞自己犯下的罪刑,小子,被我們抓到了吧。”
裴炤:“……”
裴炤莫名看向前鋒,嘴唇動了動,沒說什麼,又看向趙平,欲言又止:“你哥們……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