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做了內鏡手術,還在發燒,洗澡容易感冒。”
感覺到眼前人呼之欲出的暴躁,初時越輕嘆口氣,蹲下.身握住他的手腕,“實在不舒服的話,擦浴行不行?”
“……那你快點。”
說罷裴言卿又縮回了被子裡,只露出一截通紅的耳朵尖,不知是因為發燒還是別的緣故。
初時越去衛生間打了盆熱水,在櫃子裡翻出幹淨毛巾和一套天絲睡衣,搭在手邊回到了病床前。
“你是自己來,還是我幫你?”他把半濕的毛巾放到裴言卿手中。
“……自己來。”
後者纖長的睫毛一抖,推開被子慢慢坐起來,拿著濕噠噠的毛巾就往身上招呼。
但他到底是不夠清醒,忘了先撕開隔離服,擦了一陣感覺不對勁,才想起來動手去撕,然而剛抬起胳膊,又手滑把毛巾落在了地上。
他趕忙撲下去撿,紮著針的那隻手卻不慎帶歪了吊瓶,長長的鋼杆劈頭蓋臉地砸下來,得虧初時越反應快,才來得及把他護在懷裡,自己用後背擋住了輸液杆。
“沒事吧?”
他趕緊去檢查裴言卿手上的針,見只是回了點血,針頭還穩穩地紮著,才算是鬆了口氣。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靠在他懷裡的裴言卿頭腦還在發懵,但輸液杆重重砸在對方身上的一幕,他還是看得清清楚楚。
“我還好,”細白手指撫上對方被砸中的後頸,輕輕揉按著,“你疼不疼?”
“……不要緊。”
微涼細膩的觸感瞬間勾起了初時越的回憶,想到影片中的某些畫面,他的牙關忽然咬得死緊。
看來靠自己獨立擦身不太現實,裴言卿無奈地嘆息,濕漉漉的眸子睇住他,輕吐出一口氣:
“恐怕得你來幫我了。”
尖銳的犬齒刺破了柔軟的口腔壁,嘗到淡淡的血腥味,初時越緊繃的神經才稍微放鬆了些。
他點點頭,重新打濕一條幹淨毛巾,把被子拉到那人腰部以下,隨後雙手向兩側一扯,撕糖紙般扯開了薄透的隔離服。
月色漫進窗欞,為白皙瑩潤的肌膚鍍上一層柔光。
裴言卿雖然看起來瘦,卻骨肉勻亭,絲毫不顯得哪裡骨骼突兀,肌肉線條隨著呼吸噴吐優美地起落,襯得兩粒淡粉越發圓潤鮮活。
擔心他著涼感冒,初時越只得強壓著綺念,仔細又快速地為他擦拭。
動作間,指腹不慎掠過瘦韌的腰窩和挺翹的圓弧,他也只能隱忍著,規規矩矩地給人套好上衣。
下半截如法炮製,但當毛巾擦到腳部時,他還是忍不住停頓下來,自顧自伸手比劃了一下。
那麼纖細的兩只腳腕,他一隻手就能輕易攏住。
毛巾被放在一邊,轉而是手指掬了熱水,從腳踝到足弓一路細細地揉搓。
腳部的肌膚本就比別處更薄,淡青的血管顯露無疑,在蘊了力道的摩挲下,所有的嫩白處都滲出了緋紅。
盡管意識模糊,但裴言卿還是能清晰地感受到,握著自己腳掌的手心很燙,燙得他忍不住蜷起腳尖,細微地打起了顫。
初時越卻不肯輕易放走他,五指惡劣地反扣住淡粉的腳趾,沿著圓潤的輪廓來回摩挲,直到濕潤麻癢的觸感讓對方不得不求饒,才肯停手。
“別弄了,好癢……”
“……嗯。”
他沒事人似的擦幹了雙腳和手掌,為裴言卿穿好睡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