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了十幾年的徒弟，轉眼就背棄了老師，徐至善雖然口中說放下了，但心裡難免還是會不好受。周懷化不好多說，便不再抓著這件事說了。
他看向喬檸說：“小喬啊，我聽說r國這次搞了個什麼現場作畫，你沒問題吧？”
其實這個環節以前也有，不過以前都是各個畫家隨心交流，起了興致便當場作畫，三兩好友相互品鑑。而這一回卻被r國明明白白弄成了比試。
有些東西帶上了功利其實就沒那麼好了，只不過今年這是在r國的地界上，他們是東道主，比賽又是早就應下了的，所以華國這邊也沒什麼辦法。
喬檸倒不擔心，“沒事，我有分寸。”
周懷化點點頭，“那就好。”
“對了！”周懷化突然想起來，“我前天即興作了幅花鳥圖，想配兩句詩，不若你幫我看看？”
喬檸欣然道：“好啊。”
徐至善見周懷化一說完正事就興沖沖拉著喬檸去看畫了，心覺無奈。
其實周懷化前幾天就唸叨著這件事了，後來聽他說喬檸直接在閔城出發，不去京城，他糾結了好一會兒才決定把畫一起帶來的。
喬檸又呆了兩個小時左右才離開的。
徐至善去見周懷化時見他還在看那幅花鳥圖，面上全是滿意之色，不禁笑道：“怎麼？喬小友給你配了什麼詞？竟然這麼滿意？”
周懷化一見他連忙笑著向他招手：“老徐？快快快，快過來看看！”
這下徐至善也好奇了，徑直過去，只見周懷化手上的圖左角落用整齊的小楷題了兩句詩，意境倒是十分貼合畫意。
“這字……”徐至善不太確定。
周懷化沒多想：“是剛才我讓小喬給題的，你還真別說，小喬這字真不錯，練了好多年的樣子。”
徐至善：“我是次好像看到了喬小友的字型，與現下倒是不太一樣。”
“哦？”周懷化奇了，“難不成小喬這小小年紀還練了多種字型？”
徐至善輕笑：“這倒像她，如今這個世道，這習字作畫的都少了，如喬小友這樣，能靜心學習又天賦卓然的真是太少了。”
他至今都還記得，去年在盛家，喬檸一顆棋子便盤活了一盤死局，還輕而易舉就反敗為勝。
周懷化聽著這話卻聽出了點別的意思，“你這不會是……”
徐至善笑了笑，“未嘗不可。”
周懷化下意識皺了下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最後還是沒有出言打消他的念頭。
……
六月十號，上午八點半。
喬檸跟在書畫協會幾個老前輩後一同入的場，始終垂著頭，因而並不顯眼。
每年的書畫交流會都會有很多從世界各地慕名而來的人，其中不乏白面板黃頭髮的歐美人，甚至他們之中還有不少對書畫很有研究的人。
華國的隊伍剛入會場，還沒待多久，迎面便走來一人，中等身材，從外表來看也稱得上一句“儒雅”，可儘管如此，他眼中時不時閃過了功利和自得卻讓這種本就流於表面的“雅”，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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