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實在是抱歉,會場太忙,都沒時間到會場外親自迎接您!”話是一句很謙虛禮貌的話,可說話人用的口氣卻是不怎麼討喜了。
這人說話時連個表面功夫都不願意做,就這麼大咧咧地站著,臉上是顯眼的得意。
謝亮看著臉色不太好的徐至善,他以前的老師,眼中閃過一絲自得,心裡還有一種出了一口氣的神清氣爽。
他並不覺得以前徐至善那是在歷練他,只覺得他是在處處為難他、看不起他。
明明他謝亮才是他的第一個徒弟,畫畫的天賦也比其他人好了這麼多,可是他還是對他不滿意,什麼都不肯放手讓他去做,後來更是又收了個家裡有錢有勢的公子哥容浩博做徒弟!
他可不讓為自己這是欺師滅祖,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也只不過是選擇了一條對自己而言更有利更好走的路罷了。
從前他在華國書畫協會時,明明已經小有成就了卻還要被徐至善這個老傢伙壓著和容浩博那個毛都沒長齊的人一起上課、練基本功,臉都丟盡了!
哪裡有現在好?
現在他在r國,是r國的公民,還加入了r國協會,在協會里有很高的地位,拿的錢也是以前的好幾倍!酒寄會長還跟他保證過了,只要他這次代表r國贏了比賽,他就可以成為協會的副會長!
謝亮想的什麼基本都在臉上表現出來了,看見他的這副樣子,徐至善不禁感到悲哀。
他教了謝亮這麼多年,竟然都沒有看出他的真實性情,何其可笑?
謝亮眯著眼笑:“老師,要我帶您逛逛嗎?這個會場的佈置我可出了不少力呢!”
徐至善強撐著臉,冷冷地瞥了謝亮一眼:“不用了,我老頭子受不起!”
謝亮心裡只覺快意,面上卻還做著表面功夫:“怎麼?難道老師還在記恨著學生?就算我做了什麼,老師也應該自己反思一下吧?”
“哼,你這欺師滅祖之徒,倒還有臉說?”周懷化當即不屑道。
謝亮臉色不好了。
他恨恨地看了周懷化一眼,心裡咒罵了一聲。以前周懷化就老這樣看不起他,除了徐至善,謝亮最想報復的就是周懷化了!
徐至善抬手淡淡攔了一下週懷化,“行了老周,我門下早就沒這個徒弟了,這麼個玩意兒也犯不著動怒!”
謝亮聞言咬牙,還不等他說話就被人打斷了。
“謝君!”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打斷謝亮走了過來,這人看著五十多的樣子,一雙小眼睛提溜提溜的,還留了兩撇小鬍子,隨著他走過來的動作一抖一抖的。
此人正是r國協會先任會長酒寄溝六。
他一走近便似模似樣地訓斥謝亮:“謝君,這些是華國遠道而來的客人,怎麼能這樣無禮?”
謝亮頓時只能把話噎回去,然後憋著一口氣不情不願地道歉:“對不起。”
不管是徐至善還是周懷化都對他的“道歉”沒有任何反應。
徐至善看著酒寄溝六說:“酒寄會長看起來很忙,沒想到還有時間來接待我們?”
酒寄溝六是個對華國文化很有研究的人,在華國語上也花了不少功夫,至少現在他說華國語時只帶了一點輕微的口音,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