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樾川便說沒情節他便不會寫,林書閣才不信他的鬼話,陸大才子不會寫誰還會寫?
兩人就這麼僵著不動,反正甘州百姓目前依舊對《尋仙記》津津樂道,一時半會不會讓它熱度降低。
反倒是傳奇故事林書閣看了陸樾川的手稿,寫得確實不錯,若是印發一部分試試水肯定效果很好。
“你……林淮……”許鬱口不擇言。
“嗯?”林書閣輕飄飄看了他一眼。
“林縣丞,這事可是你拉我幹的,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被甘州百姓唾沫淹死對你能有什麼好處?”許鬱氣急敗壞。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縣衙事太多顧不過來嗎?你先安排傳奇本子,等我有空立刻想情節。”林書閣拍拍他道。
“是嗎?我怎麼感覺你這語氣跟哄小白時一模一樣。”
“……”
林書閣一時無言。
在許鬱要暴走之前,他立刻保證和陸樾川一起想情節故事,一定盡快讓第二部戲的本子面世。
跟現代賭咒發誓的渣男一樣,終於哄走了許鬱。
本想稍微休息一下,不料又來了一位債主。
韓山長態度很恭敬,還向他行了禮,但臉色一點都不好看,比後面跟的李夫子的黑臉還要黑上一個度。
沒等林書閣說話,韓山長開門見山道:“不知林縣丞答應的戲目怎麼樣了?劇本已經寫好了吧?還是戲目已經排好了?何時能去碧桐書院演上一場?”
林書閣無語望天,只能推脫這段時間排了太多場戲了,還沒排上碧桐書院。
李夫子急道:“還沒排上?山長話都放出去了,學生們已經翹首以盼等著戲上演了。”
這段時間大家都憋著一股勁等著呢,要不是有這個好處吊著,早不知跑出來多少學生了。
韓山長當時可是答應學生們只要大家互相監督不再有人偷跑出去,便請優人來書院演一場完全不一樣的,保準外面都沒看過。
學生果然激動萬分,甚至自發成立了監察組,每日都有人在校舍外巡視,就怕有人按捺不住偷跑出去,整個書院都沒得看了。
韓山長看到此等情景,十分欣慰之餘,便一天天盼著林縣丞帶著優人班子來書院演上一演,結果他左等右等,杳無音信。
只能上門要個說法了。
林書閣心中有些許愧意,答應他本子已經寫好了,但是優人們太忙了,還沒排演好,等排演好立刻馬上就去碧桐書院,保證給全體師生一場視覺盛宴。
有一便有二,有了剛剛忽悠許鬱的經驗,林書閣這會說起瞎話來一套一套的,直把韓山長和李夫子說得心潮彭拜,彷彿已經看到孔夫子教導學生的現場演出了。
終於打發了韓山長和李夫子,林書閣頓感心累,幸虧這個時代還沒有將孔子神化,否則褻瀆先賢便是重罪,何談在書院表演孔子相關的戲目呢。
他關上院門,給餓得喵喵叫的貓主子添了肉糜和羊奶,小白被他忽視了許久,一邊大口大口吃著東西,一邊一個勁地蹭他。
林書閣被萌出血,摸著它毛茸茸的貓腦袋,一邊思考本子應該怎麼排演才能不失莊重又不會說教味十足,讓天然不喜說教的學生反感。
實在不行讓陸樾川這幾日辛苦一下,早早把本子磨出來。
小白吃完之後一個勁地撒嬌,他將小白抱起來從頭到尾巴尖擼了幾把,丟給它一隻毛線團,讓它自己玩去了。
剛想進廚房給自己炒個菜,便聽到咕咕幾聲。林書閣抬頭一看,就看到一隻鴿子從空中俯沖而下,看到他之後,落在了窗邊。
林書閣趕緊給它添了粟粒和清水,從它腿上取下謝諶的來信,回房去看了。
謝諶這次的來信寥寥幾句,只說了最近他的情況,大多時候在訓練士卒,偶爾出去守夜,又說邊塞夜晚寂靜荒涼,月懸天宇,景色極好,有機會想和林書閣一起看看。
林書閣幾下便看完了,提筆回信,將近日甘州發生的事挑有趣的和他分享了一下,包括林清遠逃課出來看戲被自己抓到罰他寫檢討的事,也與謝諶說了一遍。
寫完信後,他匆匆吃了飯,便去找陸樾川商量本子去了,縣裡的可以先放一放,碧桐書院的確實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