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看到我綁姓錢那小子了,怕他聲張 ,順手綁了過來。怕什麼?閑礙事一刀砍了就是。”
林清遠一聽這話,心跳如擂鼓,這等亡命之徒,今日看來走不掉了,阿萱和二郎還在家中等著他呢,大兄去了定遠城,只怕回來只能看到他的屍首了。
“等等,這個我看著眼熟。”那主謀突然出聲。
“你認識?”
“哈哈哈,真是冤家路窄,想我程金博落得個綁人換錢的地步,就是拜那林書閣所賜,”他慢慢走了過去,踢了踢林清遠,“真是巧,你綁來的是林書閣的弟弟。”
程金博,林清遠在腦中過了一遍這個名字。
程金博……程,是程管事,放子錢的程管事。
當日要抓阿萱抵錢,被大兄攔下,大兄見到李縣令之後,向縣令大人建議懲治這些害得無數人家家破人亡的子錢家。
“林書閣啊林書閣,你害得我亡命天涯,今日你弟弟落在我手上,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李縣令當日下令抓了程管事的主家入獄,反倒跑了程管事。但縣衙通緝,他無處可去,只能到處躲藏。最近風聲沒那麼緊,他才出來和當日主家手下得力幹將聯手,想綁了錢家小郎君要錢,然後準備遠走高飛。
錢家小郎君就是甘州縣大富錢家的郎君,他家愛子如命,定不敢報官,只會拿錢贖人。
程管事思及此處,恨恨看了一眼林清遠,“一會處理了他。”
外面傳來聲響,一隻烏鵲飛起,樹上積雪倏然而下。“先不急,你跟我出去。”
待二人走後,林清遠慢慢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一間破舊的屋子,旁邊躺著一個年紀和他差不多的男孩,手腳也被綁著,此時正昏迷不醒。
他手腳並用,一點一點爬了過去,“喂,你醒醒。”他盡量壓低聲音,不能讓門外二人聽到。
見他還沒醒來,林清遠使足勁用腦袋朝他撞了過去,只聽哼悶一聲,錢英慢慢睜開了眼睛,“你是誰?我這是在哪?”
“我叫林清遠,你被人綁了,你忘記了嗎?噓,先別說話,我轉過去,你試試看能不能解開我手上的繩子。”
錢英恍然想起來自己本來在街上逛,讓小廝幫他去買東西,誰料被人捂了嘴塞進了馬車,他看了看周圍,都不知道被帶到了哪裡。
他一邊動一邊問,“他們綁我做什麼?”
“我聽他們說要找你家要錢。”林清遠將偷聽到的告訴了他。
錢英使勁往外掙了掙手,發現兩根手指可以松開,“那你呢?也是找你家要錢?”
“不是,我是看到了你被綁,也被綁來了,而且我大兄與他們有仇,能解開嗎?”
“稍等,我……”
門猛然間被推開,程管事一臉陰沉,後面跟著一身穿黑衣手上提著刀的男子,“你果然醒著,”又看了一眼林清遠二人的動作,抬手扇了林清遠一巴掌,“倒是聰明,既然這樣,那就留你不得。”說完便示意黑衣男子動手。
屋外又傳來聲響,程管事擔心是錢家人來了,嘴上罵著“又是聲東擊西,你解決他。”還是跑了出去。
林清遠嚥了咽口水,閉上眼睛,大兄、阿萱、二郎,一定替我報仇。
不想,刀卻沒落下,一顆石子力度極大,將刀擲落在地。
林清遠看著掉在地上的刀和石子,眼淚唰一下就下來了,嗚嗚嗚嗚二郎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