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日也不便留你們了。”魏使君喝多了酒,醉意上湧,準備打發了他們去休息了。
李縣令和林書閣一起行禮,“恭送大人。”二人從郡守府出來,林書閣準備去逛逛集市再回,便獨自一人去了。
這會兒的集市沒有早上那般熱鬧,天色有變,路上的行人都急匆匆地辦完事準備返家,林書閣也加快了行程。
雪花簌簌下了起來,顆粒般落到發間、衣上,狂風大作,空中白雪和黃沙矇住,似霧非霧,只覺看不清眼前。
謝諶正在處理今天打的皮子,今天獵到一隻狐貍,冬日的狐貍毛皮厚實,摸著便十分暖和,可惜他隨手買的弓箭不趁手,跑了一隻紅狐,不然可以得兩張皮子。
阿萱不太會女紅,他準備去成衣店讓店家制作,等哥哥回來,就可以穿上他親手打的狐裘了。
雪越下越大,天色將晚,謝諶起身收拾好狐皮,準備和雙胞胎一起做晚飯,林書閣不在,做飯一般是三人一起做。不過自從林萱嘗了一口他做的飯之後,就堅決不讓做了,無奈只能打下手。
他走出房門,看了一眼廚房,林萱不在。
他按下心中的疑惑,朝正屋喊了幾聲,也不見林清遠,他頓時一急,忙往這幾天他們最常去的店鋪跑去,說不定是去買東西了。
剛出院門,便看到林萱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帶著哭腔,“二郎,阿遠不見了。我……我剛去了……”
林萱此刻心神大亂,前言不搭後語,謝諶連忙穩住她,“你別急,阿遠出什麼事了?”
“我沒找到他,他剛出去打醋,說一會兒就回來,我等了許久,一直不見他蹤影,這才出去找他,但是……”
林萱抽噎一聲,“但是我找遍了,根本就沒見他。”
謝諶穩住心神,糧油鋪子離家不遠,周圍都是住戶和商鋪,林清遠這幾日也是去慣了的,應該不會自己迷路。而且林清遠性格和軟,從不調皮搗蛋,肯定不會出去玩忘記時間。
一定出事了。
“阿萱,聽著,你去豐盛巷第二家找周度,讓他派人找,我先過去看看。”
“好,好,我馬上去。”林萱擦幹眼淚,立馬跑了出去,“二郎,你也小心。”
“好。”
天色暗了下來,謝諶去了林萱說的糧油鋪,鋪前路上積了薄薄一層雪,謝諶仔細詢問店家,店家記憶十分好,說記得酉時左右有一男孩來買油,不一會就出去了,也沒聽到有呼救聲。
謝諶出了店,現在距離酉時已經過了大半個時辰,而且店家沒聽到呼救聲,那就說明要麼是熟人要麼是早就策劃好的。
雪花飛舞,謝諶看向路邊,飛雪掩蓋了一些痕跡,但是還能看到一些印記,比如腳印,比如車轍。
謝諶順著車轍追蹤而去。
風越來越大,林清遠感覺頭疼欲裂,耳邊是呼嘯的風聲,他手腳被捆住,被人扛著,胃被頂得惡心,想發聲卻發現嘴被堵住了。
他又驚又怕,卻聽到門響了一聲,應該是到了一間房子,他被丟了地上,差點痛撥出聲,又立馬忍住,那人還未走,他只能假裝昏迷。
門又咯吱響了一聲,進來一個人,急急問道,“到手了?錢家那小子呢?”
“這兒,那小子脾氣倒硬,對我又踢又打,我怕引起注意,將他打暈了。”
“嗯,怎麼有兩個?不是叫你綁姓錢的嗎?等他老子給了錢,我好離開這鬼地方。”
進來那人應該是主謀,是要綁架勒索要錢,林清遠慢慢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