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通的到來,讓軍中士氣高漲。好想有羅通在,就不用擔心會打敗仗一般,在所有人的印象裡,羅通就沒有打過敗仗,而且威名遠揚。
此次招兵,羅毅募集了九千多人,加上吳縣帶來的人馬,一共是一萬二;而韓武在大石城,共募得新兵八千,加上羅毅的一萬二,正好兩萬。
羅毅就此將大軍全都交給了羅通,與韓武的一萬六千騎兵回合,一道撤往銀城。
銀城距此還是比較遠的,足足四百多里,這一次撤軍不同以外,以往只有騎兵,來去如風,幾百里路根本不算什麼,但這一次有兩萬步兵,行動起來極為不便,按照正常路程算,需差不多七日方可到達。
當然,這是在沒有特殊情況的情況下,如果敵人追來了,或者受到阻擊,則另當別論。
韓武擔心羌人的五萬鐵騎與李德江的一萬輕騎會追來,自行請命率領一萬六千騎兵斷後,與羅通、羅毅所部想過十里,緩步而行。
“今日是大年三十了吧?”
羅毅忽然想起了什麼,看向旁邊同樣騎著馬兒的羅通。
羅通道:“是啊,過年了,人家都是在家裡吃吃喝喝,我們卻要行軍打仗,唉...。”
羅毅沉默了下,說道:“大哥,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都是害的娘跟大哥居無定所。但大哥放心,等攻下隴西后,我們就再不用過這樣的日子了,以後咱們誰也不怕,也不看誰的臉色,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說的倒是挺好,只怕西涼王不會讓你如願啊。”
羅毅道:“大哥此話何意?”
羅通道:“難道你真的相信,西涼王會將隴西白白的送給你,這麼大的賞賜,這麼大的地盤,即使他捨得,他手下的那些大臣也捨不得吧?”
羅毅道:“這事我一直在想,西涼王究竟是心甘情願送我,還是別有陰謀。”
“想來想去,我覺得其實都不重要,他的目標是大唐,是長安,不會管我們,即使有什麼陰謀,即使有想對付我們,他也沒那個精力。再說,他攻打大唐,未必就會勝,等他敗戰歸來,哪還是我們的對手,我看他是白費心機了。”
羅通譏笑道:“什麼叫未必會勝?他是一定會敗!!!”
“大唐坐擁天下,九道地大物博,只要有糧食,隨時都能召集齊百萬大軍,西涼王那區區的幾十萬,皆是待宰鼠輩,我看最多一年,他的西涼,都要姓李了。”
這一刻,羅毅竟小聲念道:“不,他不能姓李...。”
“你說什麼?”
羅通問道。
羅毅也不避諱羅通,說道:“我說,西涼絕不能姓李,我要相助西涼王,至少在兵器補給方面予以照顧。”
“為什麼?我怎麼越來越看不懂你了?你說實話吧,是不是有什麼目的啊?”
羅毅苦笑:“我有什麼目的啊,要說真有目的,那就是自保。”
“大哥請想,我們得隴西之後,是屬於西涼王的臣屬,有西涼王在,我們則無憂,他兵敗之後,更是不可能前來圍剿我們,因為那時我們的實力已經不弱於他,只要我們處理好跟羌人之間的關係,再有西涼王做保護傘,那我們隴西就能長久的太平下去;可反過來一想,要是西涼被李世民佔了,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我們要面對的,直接就是李世民了,到時朝廷大軍一到,我們是戰?還是不戰?若戰又有幾分把握...難道真要當背反之賊嗎?”
羅毅此話很有深意,羅通仔細想想,深以為然。事情鬧到今天這一步,已經沒有退路了,只有想盡辦法自保,不求出人頭地,只求有一安生立命治所足矣。
羅通想明白好,說道:“好,大哥支援你。”
“娘也不反對吧?”
羅毅問道。
“她啊...。”
羅通一笑,說道:“她老人家本就不怎麼服皇上,還為早年父親之死耿耿於懷,別說你暗助西涼了,你就算扯起大旗造反,只要你有實力,他恐怕都不會多說一句,她在乎的,只有你的身體。”
羅毅鬆了口氣,道:“那就好...。”
說到造反,羅毅暫時還沒那個想法,做這些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
當然,如果有敵人找上門,羅毅也不會手軟,會反擊,絕不會留情,即使是朝廷,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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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
過完了年,西涼王周甘當在金城祭天、祭地、祭祖,準備大舉出徵了。為了這一天,準備了好幾年,嘔心瀝血,臥薪藏膽,一直臣服於李世民之下,而今有了實力,有了羅毅的支援,時機已到。
李恆向周甘當獻策,大軍應分為兩支,第一支騎兵八萬,精銳步軍十萬,出青龍關直取長安;而另一支,則集精銳步軍二十萬,從金城進入武陽郡,再馳入長江,揚帆而下,攻取江南。如此不論是哪路大軍能成功,都立於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