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漸挑眉:“吃得不錯啊,能撐過兩點嗎?”
二助的緊張稍有緩解:“沒問題,撐到晚上都行。”
時漸輕笑:“那不行,晚上我有約。”
郭主任爽朗地道:“行,咱們加把勁,別耽誤時醫生約會。”
手術室的氛圍終於鬆散下來,程序也漸漸步入正軌。
城北舊屋,湯沅走向被綁在椅子上的人,解開蒙在男人眼睛上的布條……
不是沈淮書!
他回憶著那段語音,“湯沅,湯沅……”
不對,沈淮書從來不會連名帶姓地叫他!
不等他反應過來,椅子上的男人已經自己解開手上的繩索,撕開膠布,露出一排黑黃的牙齒,獰笑著說:“看來,我和沈淮書還是有點像的,連親兒子都沒發現問題。”
湯沅覺得惡心,在他眼裡,沈淮書是世上最幹淨的人,眼前的人油膩猥瑣,根本就是侮辱。
“嘖嘖,你比沈淮書更漂亮。”男人挑起湯沅的下巴。
湯沅拂開他的手,眼神冰冷。
“行了,你先閉嘴。”一直沉默的李毅開了口,“湯老師還記得洛紙嗎?”
湯沅轉身看李毅,電光火石間,他想起了拍攝綜藝時的那張熟悉面孔,想起pd每次差遣老李,老李總會表露出的不屑及厭惡神色。
“洛紙自殺了,你知道嗎?”李毅逼近湯沅,一雙眼睛彷彿要化成利刃將他千刀萬剮,“你害我名譽掃地我沒話說,但你害得洛紙自我了結……他那麼尊重你,每次都喊你湯老師,可你呢?為了一己利益不惜將他送進監獄,你有時漸,背後有nk集團撐腰,你為什麼不能放過他?他才22歲啊!他怎麼承受得住流言蜚語!”
湯沅當然記得那個看起來奶乖的少年,但沒想到他最終會選擇自殺。
“如果不是你讓他嘗到本就不該屬於新人的殊榮,他也不會迷失自我,更不會走到這一步。”湯沅的聲音很冷,他回視李導,教條且板正地道,“名譽掃地是因為你不尊重婚姻,nk集團和我沒有關系。”
“老李,廢話那麼多幹嘛?他害死你的oega,現在連本帶利討回來不就好了?” 黃牙的男人嗤笑著,“這麼漂亮的oega,兄弟們早就饞了。”
鬆散的弦被繃緊到瀕臨斷裂的程度,湯沅不可思議地看著黃牙男人,倏然發現屋子裡還有五六個邋裡邋遢的男人在。
所有的鎮定分崩離析,他們怎麼知道他是oega?
“拍綜藝的時候我在水裡放了誘導劑,apha喝了不會有反應,但如果是oega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李毅放肆大笑,“我就說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apha,肯定有問題。”
正說著,apha們一起釋放出體內的資訊素,把獵物逼進牆角。
李毅獰笑著說:“nk二少爺玩過的東西,一定不錯。”
湯沅被資訊素壓得頭腦昏沉,雙腿打顫,基因裡的臣服基因硬逼著他跪地。
他倚靠身後的牆,在一個apha飛撲過來的剎那拽過身旁的椅子,狠命砸過去。
“麻醉師,生命徵怎麼樣?”
“沒有問題。”
時漸停下手頭的事情,鄭重其事:“準備阻斷血管。”
二助深吸一口氣:“已就位。”
時漸伸出手:“血管夾。”
血管被阻斷,一氣呵成。
“阻斷倒計時開始。”
一切本應有條不紊,時漸心口沒由來地揪痛一下,刺刺麻麻的痛覺致使他沉穩的手微晃,鉗子劃過脆弱的組織,鮮血蔓延了整個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