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很早”這兩個字本身,就足夠把所有日常變成命運。
周汀很善良的為我解了惑,因為人類幼崽的記憶就像磨多了的戒指一樣松動,可以原諒。她說了幾件事情,我一一的記了起來,比如說曾把周汀認成餘鸞,猛抱她的大腿不鬆手。
我扶額,那可真的是很早了。
經過周汀的種種敘述,我發現我不是完全不記得這些事情,只是沒有想到這些事件的物件是周汀。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說緣分真是妙不可言。
周汀說我應該慶幸跟她不在同一個城市長大,雙方家裡走動沒有太多,否則她會記得我更多的糗事。
我躺在在沙發旁的地板上,邊思考,邊躺屍。周汀躺在沙發上,我們身處的地勢一高一地,我看不見她。
想到這個,忽然覺得很可惜,把周汀說的話改編後又還了回去。我說周汀,如果從小認識你,我應該會更開心,可惜我們不在同一個城市長大,雙方家裡走動沒有太多,否則我會記得更多的你。
周汀原本靠在沙發上的姿勢微微一傾,低頭看著躺屍的我。
“你想聽聽我的真實想法麼?”
“嗯?”
“我有一種很卑劣的心思,想著要是能早點遇見你就好了。”周汀說,“我自私的想佔據你所有的過往,存在於你生命中所有的時刻,這樣你就可以讓你永遠待在我身邊了。”
我心想,原來周汀還有點偏執屬性啊,有點可愛嘞。但我沒敢笑出聲,所以擺出了一副不動聲色的專業撲克臉。
她像是也被自己的話嚇了一跳,頓了一下,補了一句,“當然也不是真的會綁住你什麼的……”
“你不說話。”周汀深深嘆了口氣,“算了,你當我沒說過。”
“沒有,”我坐起了身,“你算是找對人了。”
“你詐我?”
“嗯哼~”
老實說,我其實挺喜歡這種感覺的,我不介意周汀用任何方式在我身上蓋章,戒指又或者標上隸屬於她的記號。
我翻身上了沙發,我和她的地勢終於處於等高,讓我可以好好看她的眼睛。我喜歡周汀所有,但我尤其偏愛她的眼睛。周汀的眼睛有著獨屬於她的季節,我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才十八歲。
十八歲的我曾經我祈求它能為我駐足,而現如今,我才看懂她眼底正真的神色。
她眼中的落寞是祈求我的駐足。
我想從中探究更多,直到一隻手撐往了我的腰,把我推開,讓我和她保持距離。
周汀說她還沒有原諒我詐她的事情。
見此,我突然玩心大發,徑直走到了玄關處,拿上了屬於rs. z的標誌,周汀應該會喜歡的。
“ 看我,”我慢悠悠走回客廳,“ rs. z.”
我問周汀,她常叫我小海鷗,但她倒底清不清楚海鷗的習性。周汀搖頭,我也不賣關子,走過去,蹲在她面前,像給學生講課似的耐心開口。
海鷗一旦配對成功,就會終身與同一個伴侶生活、繁育後代,即便遷徙或分開過冬,也會找回來時的航跡雲,在來年重聚。
世界很小,小到只容得下你一個歸途。
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你知我知,rs.z,我不能沒有你。
計劃通,當我撩起周汀的頭發時,她的耳朵根紅透了,好好看哦。
“突然好喜歡你,小翎。”周汀說,“怎麼辦?”
“你說怎麼辦,我照辦。”我打心底露出了一個自毫的微笑,“而且只是突然嗎?那我可要求求你多喜歡我一點,rs.z。”
我不會飛得很遠的。
不用項圈,不用戒指,只要你的雙眼注視著我,我就願意留在你的身邊。
無論你是誰,是周汀還是z小姐,我愛你身上所有的特質。
我與周汀之間的世界變小,我終於在一片汪洋的海中找到一片叫周汀的小小沙洲。這不是我視線裡曾經的那片海市蜃樓,它是真正的一片沙洲。
我抱住她,抱住整片歸途,那一整片屬於海鷗的沙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