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最近得花功夫盯著宣州,時時關注林海福的動靜。
翻了翻掌心的黑卡,朱伊伊將它壓在首飾盒最底下。
洗漱完,接著吃了飯,母女倆一起窩在沙發裡。
朱女士在看電視,從回家的誘惑換成俺娘田小草,看一會兒就怒其不爭,恨不得鑽進去替人家罵回去。
朱伊伊默默戴上隔音耳罩,乖乖地看胎教動畫。
許是氣得心肝疼,朱女士關了電視,去冰箱拿出一袋茶葉,給自己泡了點,聞著清雅的茶葉香,整個人都舒坦了,重新躺回沙發裡,嘬一口茶,磕一粒瓜子,愜悠悠道:“這女婿還是有點用的。”
朱伊伊正好看完胎教動畫,摘掉耳罩,幽幽地看過去:“你管誰叫女婿。”
朱女士笑而不語,架著二郎腿,那姿勢要多悠閑有多悠閑,看的朱伊伊莫名想犯欠。她從沙發裡起身,順走朱女士手前的一盤瓜子,端著就往自己臥室跑,欠嗖嗖地笑:“嘴巴都潰瘍了,還吃。”
“朱伊伊,你造反啊!”
她扒著門,略略略幾聲,笑嘻嘻:“沒收。”
趁著朱女士罵罵咧咧地趕來前,啪一聲關上門。
過了會兒,房門被敲響,朱伊伊沒開,她在換內衣。
這兩天她稱了重,好訊息是可喜可賀終於長胖了些,壞訊息是胖的是胸。都說懷孕時會二次發育,之前朱伊伊還懷疑,沒想到是真的,懷孕五個月以來,光是看內衣的尺寸都能察覺出胸長大了不少,上回賀紳給她買的孕婦內衣又小了。
她一邊脫掉衛衣和胸衣一邊回:“敲門罵我沒用,瓜子是不可能讓你吃的,上火。潰瘍從過年到現在都沒好,回頭我去樓下給你帶瓶桂林西瓜霜噴噴。”
又敲了敲,還夾雜若有似無的說話聲。
稍後,門把轉動。
朱伊伊反手在背後扣胸衣釦,有些緊,扣不上。
聞聲,她索性停下,等朱女士進來幫她,只是等了等,人還停在門口。
不待她回頭,那人往裡走了一步。
周遭的環境全部靜寂下去,只有這一聲不緊不慢、進退有餘的步伐。只走了一步,讓退,可以全身而退;讓進,一步就能進入她的世界。
熟悉的感覺鋪面而來。
只一瞬朱伊伊就認出了是誰,她揚眉,有些意外。抓緊胸衣釦子的手頓了頓,沒動身子,只轉了轉眼珠子。
餘光闖進幾天未見的身影。
這些天男人國內國外兩頭奔波,風塵僕僕,又多了絲沉穩內斂之外的桀驁。三十歲的男人不再是二十歲的青澀,在生意場中打磨,在生活經歷中沉澱,眉骨冷沉,線條鋒利,海邊影片那晚過後,他身上僅剩不多的溫潤氣質也褪得幹幹淨淨。
現在的賀紳是無拘無束的上位者。
他不再是賀安清手中的風箏,線在他手裡。
朱伊伊對於他的忽然出現,自驚訝到接受只用了不到五秒,反正他總是能在各種奇怪的時間地點冒出來。準備拿起衛衣遮擋的動作倏地停頓,她背對著他,站直身子,這一刻,朱伊伊也不清楚她要做什麼、想做什麼,只聽見自己輕聲說話:“進來。”
停頓。
門外的人走了進來。
“關門。”她又說。
咔噠一聲,門關了。
臥室寂靜無聲,朱伊伊還沒轉身,一雙微涼的手已經伸過來,替她捏住胸衣釦子:“我來。”
她緩緩鬆手。
背後的男人不知是不是故意為之,她松,他也跟著松,內衣一下子彈開,跟著肉彈了彈,朱伊伊小聲驚呼一下,問他幹什麼,賀紳不答,只是用勁瘦勻亭的手指,順著內衣下擺一點點地滑到前端,微涼的指腹摩擦到面板時,像是滾燙的火被冰澌澌的雪撩了下,驚起細微的戰慄,她忍不住抖了抖。
將她的柔軟盡數兜住,雙手又沿著內衣邊緣從前端滑到後面,仔仔細細、慢條斯理地給她扣好內衣釦。
扣完,他碰了碰她發燙的耳尖,笑了聲:“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