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平時那麼聰明的人,連這點都想不清楚。
還可憐兮兮得跟路邊被拋棄的小狗一樣。
朱伊伊在心裡罵他是二愣子,不過她沒打算把真實想法一五一十說出來。
二十六歲的年紀不允許她再隨意踏入一段感情,賀紳想追回她,可以啊,那就等他把一顆真心捧到她面前,讓她看見,讓她摸得到,讓她真真切切感受到——
來自賀紳的、熾熱的、毫無保留的、獨一無二的愛。
但她接不接受,另說。
“我不是給你機會,”朱伊伊淡淡地凝睇他,“我只是在考慮現在的你值不值得讓我給一個機會。”
賀紳呢喃:“夠了。”
對他來說,已經夠了。
離開朱伊伊家後,賀紳在空曠落塵的樓道裡站了會兒。
冷空氣無孔不入地往他單薄的西裝裡鑽,暴露在外的面板不消片刻已經凍得通紅,他毫無知覺,背抵著牆消化朱伊伊剛剛的一番話。
半晌,唇角的笑意越來越深。
胸腔震動時連著聲帶,樓道裡回蕩著男人清沉的笑聲。
青天白日裡小區人來人往,不出一會兒,一個女人拽著小丫頭上樓,猝不及防看見站在樓道裡的賀紳。男人冷淡的眸子掃過她牽著的小丫頭,小孩子不怕生,眼睛滴溜溜地轉,奶聲奶氣地喊:“爸爸……”
賀紳微怔,卻不反感,初為人父的喜悅星星點點地溢位來。以後他和朱伊伊的孩子也會這麼喊他,爸爸或是daddy.
他輕笑了聲。
女人卻是一僵,警惕地抱起孩子,邊上樓邊教育:“瞎喊什麼爸爸!寶,你可不能隨便跟陌生人說話。”
“那個叔叔嗎?”
“小心是人販子,賣你。”
“噢,人販子叔叔。”小丫頭笑嘻嘻,“我剛剛是想說人販子叔叔比爸爸帥!”
“……”
“不過還是我麻麻最好看~”
下樓時,賀紳西裝褲內的手機震動,頁面顯示“南二”,這人上回還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說話也是陰陽怪氣,打電話來不見得是好事。不過他趕上了好時候,今天賀紳心情好,接通:“有事?”
南二愣了下:“這麼開心?”
“嗯,喜事。”
不等南二回話,賀紳春風得意:“你沒老婆孩子,不懂。”
南爾氣笑了,這個神經病。
但偏偏賀紳的話也算是歪打正著,他今天打的這通電話還真是為了朱伊伊跟她肚子裡的孩子:“少在這顯擺,我打電話找你是有正事兒。”
難得聽他沒陰陽怪氣,賀紳耐心稍長:“說。”
“我今天回了老宅陪長輩吃飯,吃完飯我就麻溜地準備滾。”
“滾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