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伊伊覺得自己腦子凍抽了,才會說出這麼一句羞恥的話來。
“我說,我要回去吃飯了。”她提溜起外賣袋,鑽出他的傘,攏緊衣服回家。
徒留賀紳獨自撐傘在雪中站著。
還順走了他的手套。
整晚朱伊伊都沒睡好,滿腦子都在想事。
一會兒是夏寧西受了誰的指使,一會兒是賀紳會不會突然公開他們的關系,神經活躍地突突跳。
第二天本想頂著兩個熊貓眼去上班,被朱女士揪著耳朵罵:“死丫頭,上個屁班,給我好好睡覺。”
朱伊伊精神萎靡,思來想去,跟ay請了半天假。
一上午都在睡眠中度過。
睡飽後人精神了,有勁了,朱伊伊才穿好衣服去公司。
到了辦公室,小部分同事已經吃完飯回來工作。
見朱伊伊進來,氣氛比之昨天輕松不少,沒了竊竊私語和暗暗打量,還有幾個人點頭跟她打招呼。
朱伊伊錯愕數秒,慢半拍地回之一笑。
放下包,開啟電腦,屁股還沒捱到椅子邊,便見到淩麥疾步跑來,滿臉喜色:“伊伊,事情查出來了!”
這下不止她,整個辦公室的都都豎起了耳朵聽。
朱伊伊不禁感嘆賀紳光速啊:“檔案誰洩露的?”
“啊,不是那個,我是說查出來誰舉報的了,”淩麥一字一頓地憤慨,“夏寧西!”
朱伊伊聽她掰著指頭數落夏寧西罪狀:“她是副主管,比咱們訊息靈通,那天下午就聽說集團出了內奸,好啊,隔天就去治安科和總務部舉報說你晚上偷摸著去了總裁辦,分明就是故意的。一開始治安科的人還不信,她纏著人調監控,半個月前的監控都給她翻出來,咬死說你鬼鬼祟祟,我看她才鬼鬼祟祟吧,自己不好好幹活,天天盯著別人。”
朱伊伊一早猜到是夏寧西舉報,反應不大,繼續整理桌面的報表後問:“她人呢?”
“在法務部的會議室。”
淩麥捂嘴低語:“賀總讓我通知你去一趟。”
翻開一頁的報表重新合上,放回原位,朱伊伊輕抿了下唇,隻身去了法務部。
時瞬集團除了頂層的總裁辦和秘書部,法務部是最為嚴肅的地方,潔白無瑕的牆壁,冷灰色調的陳設,人一踏進去,溫度都低了幾度。
朱伊伊循著路牌找到會議室,與其說是會議室,其實更像詢問室。
單面鏡,單人座椅,一盞昏黃的燈。
除了不具有執法權,無一處不透露著法律的權威和冰冷氣息。
夏寧西單獨坐在椅子上,桌前有一隻紙杯,熱汽上湧,模糊了她一貫傲氣的臉。
此刻看著竟有些蒼白和頹倦。
朱伊伊推門進去。
窸窣動靜引來夏寧西的視線,她先是一怔,後是強撐起通紅的眼眶,不甘心地冷哼:“來看我笑話嗎?”
“你、做、夢。”
朱伊伊靜靜地盯著她:“夏寧西,我有時候真的很奇怪,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