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欲退出去時,一條姍姍來遲的評論彈出。
[sei un abito da sposa igiore dea neve.]
是賀紳發的。
朱伊伊英語水平不差,但沒見過這種長得不太像英文的英文,複制到百度搜尋框,只要按下“查詢”鍵,就能得到答案。
她卻在那刻頓住。
那枚“tender”的鑽戒在眼前一晃而過。
有時候真相和答案未必是人想看到的,就當是一個不認識的英文句式,一個她接觸不到的知識領域,不去看,不去想。
朱伊伊刪除搜尋框的字母,退出百度搜尋,返回朋友圈,刪掉了賀紳的這句“英文”。
當作沒存在過。
在滑雪場玩了兩個多小時,人漸漸減少,淩麥也在十二點半的時候和朱伊伊回了房間收拾行李。
下樓前,朱伊伊電話卻響了,看眼備注,她猶豫著去到陽臺,接通:“有事?”
那邊問:“東西收好了?”
“差不多。”
“那就下來。”
朱伊伊抓緊手機:“下哪兒?”
“酒店後門,你下來就能看見車。”似是怕她拒絕,賀紳耐心地解釋,“車程一個小時,你中途難受的話可以讓車停下來緩一緩,專車不行,人多眼雜。”
這個問題朱伊伊當然考慮過:“可是一會兒點人數我又不在,太可疑了。”
“你一致對外說你暈車,坐第三輛人數少的專車,至於其他的不用多考慮,我會解決。”
“……嗯。”
跟淩麥說明原因後,朱伊伊拖著行李箱,先一步出了酒店。按照手機上賀紳發來的地址,繞了幾圈走廊,找到了後門。
竹影婆娑,假山疊繞,車子隱在中間,司機時不時四周巡視,搞得跟特務接頭似的。見到朱伊伊,立馬過來接過行李,放入後備箱,為她開啟車門。
賀紳就坐在最裡側閉目養神,左手擱在膝蓋處,手背上的血痕已經結痂。聞聲,掀開眼,看過來:“午飯吃了嗎?”
“吃了,”朱伊伊坐進去,調整安全帶,放好包,“什麼時候走?”
“十分鐘後。”
“這麼快?”
“跟他們錯開,避免撞見。”
朱伊伊“哦”了聲,沒什麼說話的興致,無聊地頭抵著車墊。聽說豪車都是真皮坐墊,價格昂貴,材料稀有,她一直都很好奇真皮跟假皮到底有什麼區別,不都是一張皮嗎?
她偷偷用指甲颳了刮。
賀紳頭未動,靠坐著,餘光將小姑娘莫名其妙的動作收入眼底。
他表情很淡,突兀地問:“為什麼刪除?”
朱伊伊刮車墊的指甲差點折斷,蜷起,放回腿上,裝傻充愣:“刪什麼,不知道,不記得。”
“你的朋友圈。”
“你都說我的朋友圈了,刪不刪是我的自由,”朱伊伊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心虛,眼神亂瞟,“你家住海邊啊,管那麼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