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西抽噎地接過:“呂總監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剛才的事我都聽說了,溫泉池不小心出了意外,一個女員工受傷,你也崴了腳,疼不疼?”呂珮不動聲色地偷換概念,將原本是夏寧西的鍋給拋到對面身上,安慰她,“這件事說到底也不是你的錯,腳步快一點算不得跑,對面的人走路應該注意聽和看的。”
她幫夏寧西擦淚,動作溫柔極了:“賀總也真是的,怎麼能聽別人一面之詞就怪罪你頭上。”
“什麼?”
“從總統套房到溫泉池,最快也需要二十分鐘呢,賀總五分鐘不到就趕了過去,”停了停,呂珮不經意道,“應該是早就聽到風聲了。”
夏寧西腦中靈光一閃。
是啊,她崴腳撞到人就是為了跟蹤朱伊伊,篤定她不是單純去泡溫泉,而是挑個人少的地方幹些見不得光的事。現在看來果真如此,否則賀總怎麼會短短幾分鐘趕到溫泉池的門口。
這一切背後未必沒有朱伊伊的推波助瀾。
夏寧西揉皺紙巾,指腹用力到泛白充血,胸脯起起伏伏。
這口氣她咽不下。
呂珮溫柔耐心地又遞過去一張紙巾:“別急,慢慢來。”
除卻溫泉池的插曲,度假山莊的日子安逸祥和,人一舒服起來,時間就溜得賊快。
不知不覺來到團建的最後一天。
回去的時間定在下午兩點,所有人準點集合,清點人數後坐專車回去。
見時間還早,不少同事都不急著收拾行李,去了度假山莊的滑雪場玩。
滑雪場在山腳,放眼望去,一片白雪皚皚。
有幾個會滑雪的男員工早早穿戴好裝置上了場,雪橇板滑過冰面,如離弦之箭般穿梭,身姿颯爽,衣角帶風,引來一大片女員工的起鬨。
朱伊伊和淩麥到的時候,熱鬧非凡。
“好多人啊,”淩麥蹦躂起來,指向滑雪場中心,“那是美術部的艾瑞克吧,沒想到平時是個悶葫蘆,滑起雪來這麼帥!”
橇板激起一片雪花,似塵土飛揚,拂過的凜風都是寫滿自由和落拓。朱伊伊認可:“是挺帥的。”
“讓姐姐我去會會他,”淩麥原本以為朱伊伊跟她一樣堅守單身聯盟,誰知道啊,這女人背地裡孩子都有了。她這些天時不時看著賀紳與朱伊伊兩人藕斷絲連,給她整得都春心萌動,“正好來年開春,姐也浪一回。”
朱伊伊叮囑她:“小心一點。”
滑雪場是孕婦絕不能踏進的地方,朱伊伊等淩麥進場後,自覺地退了出來。她也喜歡雪,找了個鋪滿防滑毯的空地,坐在幹淨的長椅上,欣賞一片純潔無暇的雪景。
旁邊幾個美術部的女同事在堆雪人。
她們常年跟繪畫和建模打交道,各種影視服化道、遊戲角色設計、卡通人物形象等等在腦子裡一轉就能躍然於紙上,跳動在電腦螢幕裡,像堆雪人這種工藝更是手到擒來,三兩下就築了個粗糙的模型出來。幾個人嘻嘻哈哈地邊堆邊談笑,不出半小時,堆出一個栩栩如生的“婚紗公主”。
天鵝頸折彎,長腿微曲,嬌羞而聖潔。
朱伊伊沒忍住誇了一句:“好好看。”
那幾個美術部的女同事跟朱伊伊不熟,人卻熱情:“要拍照嗎?一會兒太陽出來估計得化了。”
山上太陽光線強,空頂無遮擋物,這副由人工和大自然完美合作雕砌的作品,也逃不過融化成一攤雪水的結局。
朱伊伊覺得有點可惜,她道了聲謝,拍了幾張照片,最後一張是她和“婚紗公主”的合影。
拍完,坐回長椅,穿著雪地靴的兩只腳晃了晃。
上次情趣玩具的烏龍,給朱伊伊整出陰影來了,嚇得她關了一個月的朋友圈。這回久違地更新了一條動態,沒有任何文字說明,只簡單地發了個九宮格圖片。
鄒楠是第一個點贊的,評論說她堆得雪人好看。朱伊伊笑著回他,是同事堆的,她蹭照片。
隨後又陸陸續續地幾個好友點贊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