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伊伊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可看著朱女士堅持不再談的樣子,只能閉嘴。
朱女士的事像塊大石頭壓在朱伊伊心口,一到週末,她就去了城北一趟。
冬日的京城,寒風凜冽。
朱伊伊把兩隻手揣進兜裡,邊哆嗦邊往老年大學的方向走。
路不多,一會兒就到了。
果然跟陳嬸說的那樣,環境清幽,活動豐富,是喜歡學習的中老年人的福音天堂。
但學費很貴。
她剛問了工作人員,頂她三個月的工資。
朱伊伊興奮地跑來,失落地回去。
走了沒多久,天開始下起小雨,她沒帶傘,臨時跑到就近的公交車站牌下躲雨。
街頭馳來一輛加長版的商務車,速度極快,路過公交站牌時車輪胎激起一陣水花。
泥點弄髒了朱伊伊的鞋。
她懷孕後買的都是平底小白鞋,今天這雙才穿了幾次,朱伊伊暗罵一聲倒黴。
她低頭去包裡找紙巾擦。
不曾注意到剛剛疾速賓士的車子,又慢慢倒了回來,最後停在街邊。
車門開啟,下來一個人。
皮鞋踩在積水的地面,濺起微小的水花,腳步聲沉穩內斂,一步步朝她靠近。
朱伊伊聽見了,以為是等車的人,自覺地往裡站了站,繼續垂著腦袋摸索紙巾。
面前卻遽然覆下來一道黑影。
潮濕的空氣裡飄來一絲淺淺的男士香水味,像雪山冷杉。這個味道聞起來清寂寡淡,鮮少有人喜歡,這些年朱伊伊身邊只有一個人愛用。
她晃了晃神。
隨後抬頭,望了過去。
即使是雙休,男人穿得依舊周正,像是去哪裡談生意,途徑這邊。
他靜靜地站在朱伊伊身前,眉骨微斂,視線落在她的小白鞋上。
突然,他蹲下來。
整潔幹淨的西裝褲就這麼直接接觸地面,被積水暈濕一小塊。
他目光專注,片刻後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一張潔白的手帕。低頭,彎腰,伸手,像是要替她擦掉鞋子上的泥點。
這個姿勢就像睥睨一切的獵犬對他的主人,俯首稱臣。
朱伊伊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驀地退後一步。
男人的大手卻一把握住她纖細的腳踝,冰涼的指腹摩挲著她暴露在外的面板,引起一陣顫慄。
她往後縮了縮。
他倏地攥緊,低沉的聲音不容置喙:“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