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伊伊也成了“野種”。
那個負心漢沒養過她一天。
上了高中,朱伊伊結識了章博源,某方面來說,他們也算是同類人。
章博源也是單親家庭,他親爸出軌,逼的母子二人淨身出戶。
從小到大,朱伊伊見證了太多家庭的悲哀,看了太多年少夫妻最後相恨兩厭,口口相頌的婚姻演變成雞飛狗跳。
全部都在印證著那句——
婚姻就是墳墓。
是一切不幸的起點。
過去那麼多年,朱伊伊再說起往事的時候,態度很平淡,“我今年二十六歲,算起來,也就在京城生活的這八年才是太平日子。”
察覺氣氛變得沉重,章博源轉移話題:“看來你這些年過得還不錯。”
“那是,白白胖胖。”
“是白了,但不胖,挺好看的。”章博源說得是真心話,他高中那會兒就覺得朱伊伊好看。
也一直喜歡她到現在。
章博源斟酌了會兒問:“伊伊,你談戀愛了嗎?”
朱伊伊從清湯鍋裡撈出來一份蝦滑,“談過,前不久分了。”
章博源緊張地舔了舔唇:“我也談過一次,一年前分的。其實昨天見到你我很意外,但更多的是高興。伊伊,高中那會兒,我就對你感覺不一樣。沒想到現在這麼多年過去,我還是……”
“博源。”
朱伊伊打斷他。
她咀嚼的動作停下來,望著咕嚕咕嚕的鍋底,好半晌才道:“我現在沒有談戀愛的打算,往遠了說,也沒有結婚的打算。咱倆差不多的家庭,也相處過幾年,我對婚姻這事兒的恐懼我想你應該比別人更懂。”
越缺愛的越嚮往愛。
越見識過婚姻和感情不堪一擊的人,對愛情越挑剔。
朱伊伊就是這樣一個人。
她希望得到一份熾熱的、毫無保留的愛。
可賀紳給不了。
不過沒關系——
她不要了。
吃完飯,外面已經下起了漫天飛雪。
地面鋪上一層薄薄的冰晶,腳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
朱伊伊在宣州和京城都沒見過幾場大雪,多半是凍雨和小冰雹,現在一看見雪就走不動道,在路邊踩得不亦樂乎。
章博源提議:“附近有一個免費觀景臺,很適合看雪,去不去?”
“觀景臺?”
“也算是網紅打卡點,很好看的。”
朱伊伊還沒見過網紅打卡點,笑著答應,“那我們打車?”
“行啊,就是今天下雪可能不太好打。”
章博源一語成讖,兩人在街邊等了二十分鐘都沒有司機接單。眼看著路邊積雪越來越深,打到車的機會只會越來越渺茫。
他撓了撓頭,“伊伊,看來這車是打不到了,現在怎麼辦啊?”
朱伊伊有些失落,她從小到大都沒見過幾場雪景,多半是凍雨和小冰雹。
原以為今天能看到一場真正的雪景。
“沒事,看不到算了,”她攏了攏灌風的衣領,哈出一口氣捂手,“那我們回去吧,你下午不是還有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