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吞吞地貼在他懷裡,蹭了蹭,再雙手撐著他的大腿爬起來,小心翼翼地對著他的臉啄吻幾下,“男朋友,別生氣了好不好?”
“我不是在生你的氣,我是在生自己的氣。我沒有履行好一個男朋友的責任,沒給夠你安全感,也沒給夠你足夠的關心,才會讓你對自己的身材懷疑。”賀紳俯首,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聲音低沉下來:“是你不要生我的氣才對。”
他總是這樣。
輕而易舉就能俘獲朱伊伊的心,一個字,一個動作,就能讓她沉淪致死。
那刻朱伊伊的心都軟了。
她低低道:“喜歡你。”
“嗯?”男人沒聽清,頭低下來。
“我說我喜歡你,”她悶悶地表白,“真的很喜歡你。”
“有多喜歡?”
“一輩子都喜歡。”
那時的朱伊伊覺得她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要幸福,也忽略了,在她回答那句喜歡之後,男人並沒如她一樣作出回應。
酒吧光影變幻,ay還在等著她的答案。
朱伊伊忽然很想回頭看看。
看看他在不在。
就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樣,只要賀紳在的地方,朱伊伊的心就永遠牽掛在他身上。
可這一次,她努力剋制住了:“應該不喜歡了。”
boo酒吧的一樓主要是舞池,男女找樂子的地方,二樓以上就清靜多了,主要是球場和私人包廂。
南爾在包廂打臺球,聽到開門聲,瞥了眼:“你去拿個酒怎麼拿那麼長時間?”
賀紳把幾瓶酒擱在桌邊,拎過一邊的球杆,冷著臉打球。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腰都沒彎,只略微手肘一動,滿桌臺球被打得四處滾,咚咚咚地進洞。
還好剩下最後一個紅球。
南爾拎著球杆地說他來,姿勢擺好,球杆瞄準,剛要打,賀紳面無表情地直接一杆進洞。
毫不留情面。
南爾急了:“你吃炸藥了,一個球都不給我留?”
賀紳卻連一個正眼都懶得給他。
南爾倚著球臺坐下,轉了轉手裡的杆子,眼微眯。
京城都沒幾個人能影響賀紳。
他父母遠在美國。
整個賀家也以他為尊。
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和分量,惹得八風不動的賀紳這麼大火氣。
他轉球杆的手頓住,試探:“你該不會是遇到朱伊伊了吧?”
賀紳拎著的球杆落地,發出一聲悶響。
他靠坐著球臺,伸手拿過一瓶酒,撬開,灌了一口。不經意露出的桀驁與野性,與他一向端著的紳士風範極端矛盾。
他顯然沒什麼耐心,球杆一扔,外套甩在腕肘間,一副要走的架勢:“今天找我來到底什麼事?”
南爾眼神飄忽:“兄弟間打打球不是事兒啊。”
賀紳皺眉:“南二,我最討厭別人利用我。”
南爾心裡沒底,不自在地吞嚥幾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