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出現。
那個叫賀紳的男人。
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主管派她送份加急檔案過去,走得急,地板又打滑,她在會議室的眾人面前摔了狗啃屎。
很多人低聲笑話她。
只有一雙手工高定皮鞋走到她面前。
他彎腰,伸手,輕輕將她扶起來。
“……謝謝。”朱伊伊麵紅耳赤,糗得想鑽地洞。
“沒關系,”他推了下金絲眼鏡,淡淡道,“下次小心。”
她心慌意亂地把檔案遞過去,男人紳士地接過。
會議結束,記錄員登記參會人員的姓名,朱伊伊存在感最弱,那人問:“哪個yi啊。”
她有些難堪。
男人適時抬頭,“秋水伊人的伊。”
他只看了一眼的她的名字就記了下來。
那時候的朱伊伊坐在角落裡,呆愣愣地望著主位上的人。
賀紳,她輕輕咀嚼這兩個字。
遙不可及。
當年冒冒失失的小姑娘也未必想得到,她竟然真的追到了他,還跟他談了一場夢幻般的戀愛。情到濃時,他還曾摘下眼鏡,濃密鴉睫觸碰她敏感的小腹面板,低啞的聲音親暱喚她:“伊伊。”
只是終歸鏡花水月,分道揚鑣。
“不知道朱小姐在哪裡高就?”
男人的問題將朱伊伊拉回現實。
上班就上班,還高就,朱伊伊這種牛馬聽得想笑:“時瞬傳媒。”
“我在家裡的集團上班,就任總監。”他回。
“哦,好。”
“朱小姐今年虛歲二十六,對結婚生育乃至幾個孩子的家庭教育,有什麼想法嗎?”
朱伊伊一句“不婚不育”還沒飆出口,朱女士笑意盈盈地替她回:“我家伊伊她性子隨和,主要看你,你是什麼打算呢?”
“我今年三十歲,目前的想法是今年年底完婚,明年開春備孕,懷孕以及生産一切的事宜都有高階月子中心,至於婚後的孩子教育,希望妻子承擔的多一點,我事業方面忙。”
朱女士聽得高興:“好好好。”
朱伊伊在一邊餓得肚子叫,“媽,我想吃飯……”
“閉嘴。”
“……”
賈皓仁笑笑:“伊伊餓了,我們邊吃邊聊吧。”
朱女士笑呵呵改口:“行。”
朱伊伊被男人那聲親暱的“伊伊”叫的倒胃口,等飯菜真的上來又沒了食慾,尤其是看見平時最愛吃的蛋糕點心,胃裡忽然湧上一股惡心。
她轉移視線到就近的佛跳牆。
又是一陣惡心。
最近反應越來越強烈了。
朱伊伊嘆口氣,愁的她在一桌山珍海味裡只喝了一杯溫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