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分手了,她也不想塗著他買的口紅去跟別人相親。
負罪感太重。
朱女士在門外等得不耐煩:“好沒好啊,別想耍滑頭不去,今天我把話撂這兒了,今年年底你必須要嫁出去。”
“嫁嫁嫁。”她無奈。
朱伊伊不知道是不是每個父母到了一定年紀就會催婚,說女人過了三十可挑性就少了,年齡大不好生孩子,老了以後孤單沒人照顧,像這樣的話術比比皆是。
她這兩年聽得越來越多。
“好了。”她開啟門出去。
朱女士上下打量幾眼,還算滿意,唯獨她的臉色:“給我笑笑,別一副人家欠了你幾百萬的樣子。”
朱伊伊聽話地扯了扯嘴角。
“對,就這樣!”朱女士笑著戳朱伊伊左臉的酒窩,“我女兒就算長得不是如花似玉,那也是小家碧玉,看這梨渦笑起來多好看啊,今天相親的人一定喜歡。”
朱伊伊是單親家庭,母親一個人把她養大,家境一般。
平時不管做什麼,朱女士都秉持著“能省則省”,今天破天荒地打車去,不是綠色的taxi,是那種看起來很高檔的專用車。
看來今天的相親物件的確很高質量。
抵達帝倫會所。
坐落在寸土寸金的商業街,星羅棋佈的大廈裡,富麗堂皇的裝修脫穎而出,通體寫著一個“貴”字。
朱女士被磅礴大氣的裝修驚訝住。
朱伊伊一臉平靜。
跟前男友戀愛的這一年裡,沾了他的光,她也跟著出入各種衣香鬢影的上流宴會,打破看她這些年靠看霸總小說建立的“有錢人世界觀”。
侍者一路領著她們到達一處包廂。
推開門,裡面只坐了一位男性。
果然很“高質量”。
長相周正,氣質不凡,見到朱伊伊母女略顯普通的打扮也沒任何輕視。
他起身,伸手:“朱小姐,你好,我是賈皓仁。”
假好人?
她還真變態呢。
“朱伊伊,近朱者赤的朱,秋水伊人的伊。”
“朱小姐名字寓意很好。”
“謝謝。”
朱女士朝自己女兒拋過去贊賞的一眼。
終於開竅了。
朱伊伊表情淡淡。
她媽要是知道她的自我介紹是跟誰學的,估計笑不出來了。
從小到大,因為是單親家庭,母親也只是一家紡織廠的女工沒什麼文化,朱伊伊經常是那個被霸淩欺負的物件。
“有娘生沒爹養。”
“她媽是個農村婦女,鄉巴佬。”
“朱伊伊的朱,是笨豬的豬。”
後來她投簡歷的時候走狗屎運,撿漏進了大廠,也就是現在的這家頭部新媒體公司。但雙非普本的學歷實在不夠看,辦公室裡沒幾個看得上她這個新人,連帶著她的自我介紹都縮減成三個字——朱伊伊,反正沒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