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我基本沒有閤眼,而跟我同樣失眠的還有院子裡那些死裡逃生的弟。
一百多名朝夕相處的兄弟就這麼被殺,我們就算再怎麼看淡生死也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清晨,矇矇亮。
馮涯捧了杯熱牛『奶』過來,擺在桌上,然後來到我身後,輕輕按著我的太陽『穴』。
馮涯手法相當好,經她這麼一按,原本昏沉渾噩的腦袋很神奇的清明瞭起來。
“別太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這是你經常掛在嘴邊的。”馮涯柔聲。
我苦笑,“勸饒時候是一回事,當事情落在自己身上又是另外一回事。這幫王鞍,要是讓我逮著非得把他們皮剝下來不可。”
馮涯沒搭茬,幫我按完了太陽『穴』,便又幫我『揉』捏痠麻的肩膀,“休息會吧,這麼苦熬著也不是個事,熬壞了身體就不好了,來,趁熱喝。”
“謝了。”
“跟我是不需要謝謝的。”
我輕輕一笑。
喝完牛『奶』,我躺在床上,聽從馮涯的吩咐閉上雙眼。不多時,便有一股睏意襲來,我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因為心裡裝著事,所以我並沒有睡死,不知過了多久,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我『迷』『迷』糊糊的抓過來一看,頓時精神為之一振,是雷暴!
“告訴我,你找到那群人了!”
雷暴聲音中帶著一股興奮,“是,找到那群飛老鼠了。媽的,這幫乘大巴想逃,讓兄弟們堵在路上了,跑了一些,抓了二十多個活口!怎麼處理他們?”
“把他們帶去東聯勝吧,記住,不要讓別人看到。”
“收到!”
……
東聯勝酒吧。
儘管是白,室內卻並不明亮,顯得鬼氣森森。
二十多名渾身是血的洋人被捆的如同豬仔一般,身邊站著雷暴一干熱。
我走過去,捏住一饒下巴,是個模樣俊美的年輕人,二十出頭,金髮碧眼,鼻樑很高。
他深深地嚥了口吐沫。
“泰山躲在什麼地方?”我讓馮涯進行翻譯。
年輕人搖頭:“我不知道。”
我看向其他人,“有人知道嗎?”
一群人都不吭聲。
“嘴都這麼硬嗎?沒關係,我相信你們一定會的,刀。”我勾了勾手掌,沈浪馬上遞過來一柄匕首。
“你要幹什麼?”年輕人驚呼。
我一手扯住他的頭髮,另一隻手持著匕首惡狠狠往下一砍,噗嗤,那漂亮的翹鼻樑被削掉,鮮血頓時噴湧出來。
“嗚嗷……!”
年輕人疼的蜷縮成一團,身體劇烈顫抖,鮮血很快染紅霖面。
“有沒有人知道,泰山在什麼地方!”我又問了一遍。
我如惡鬼般獰笑,“行,嘴都挺硬的,沒關係,我一個一個審,總有你們開口的時候,把他帶進包房。”我指著地上那個疼的幾乎快要昏厥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