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她的聲音隔著聽筒傳來,武川升起車窗,臉上不自覺收斂冷意。
外面的人只隱約聽清一句事情辦好了,後面就不敢再聽,正要上車先行離開,幾輛車子迎面駛來將他們團團圍住,車門開啟,陳清走下來,隔著車窗和武川對視一眼。
車內,武川沉穩應對完南晚吟問話,沒顯露出半點異樣,直至通話結束才推門下車朝陳清走去。
……
陳譽淩突然來接人,南晚吟問發生什麼事,他不答只說帶她去個地方。
前一天晚上心底異樣還沒想明白,乍一見他不知該說什麼,只能沉默去看窗外飛逝的景色。
開了一段路陳譽淩空出一隻手來牽她,出聲問,“原諒我了嗎?”
“我們談談吧。”
“等到地方以後吧,你坐在車上,我不想分神。”
“好。”
此後一路靜默無言。
陳譽淩的車在一家健身會所停下,不知是工作日影響還是他提前打了招呼,裡面見不到一個客人,進去以後就有人把門守住。
她皺眉警惕問,“你帶我來這裡幹嘛?”
手還被他牽著,一路往裡走,指示牌提示是去往游泳館的方向。
“手底下有人做錯了事,我不好自行決斷,所以帶你一起過來看看。”
南晚吟腳步一頓,“誰?”
游泳館玻璃門閉合,上面貼了一層不透明磨砂紙,兩人站在門前,陳譽淩說,“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南晚吟深深看他一樣,心裡找了很多可能,那一點僥幸在他推開門時化作泡沫。
寬敞清澈的泳池中央,武川被倒吊在上方,泳池臺邊還跪著一排長相兇惡的男人,只是這會兒看著一個個畏首畏尾,都嚇得不輕。
看清裡面情形,南晚吟緩慢側目望向他,眸底一片壓抑的冷意,“這是什麼意思?”
陳譽淩牽她走進去,帶著她在正對泳池的椅子上坐下,“他自作主張壞了規矩,不懲戒難以服眾。”
“是我讓他幫忙的。”
“你要做什麼可以跟我說。”
“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武川可以辦我才沒找你。”
“我理解,但一碼歸一碼,他私自行事該受的罰躲不掉。”
她按下幾乎要控制不住的憤怒,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緩下語氣,“我要用你的人也不可以嗎?”
“其他人都可以,他不行。”
“陳譽淩,你明知道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一定要這麼不留餘地?”
他抬手將她鬢角發絲捋到耳後,“我的人做錯了事,教訓一下都不行嗎?”
這話像是釋放了什麼訊號,捆住武川雙腳的繩子開始下放,上半身很快淹沒進泳池。
南晚吟推開他的手就要起身,陳譽淩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坐正身體盯著她想去救人的背影,不緊不慢說。
“你多邁一步,他就多沉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