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指定給您穩當當送回去。”
張瀾在後排落座,心裡火氣還沒消,一刻不停給司機打電話想問人去哪了,沒注意到車窗外路線越來越偏。
等她意識到不對時已經是在四下無人的荒郊野地,不遠處另停了兩輛車,她出行專用的那輛也在,司機被人矇住頭摁在地上,幾個面色不善的男人靠在車邊說話,副駕上還有個沒下車的,頭頂帽子壓的很低,看不出長相。
“你這是把我帶什麼地方來了?”她慌亂質問。
司機沒說話,下車繞到後排開門,連個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抽走她緊握的手機。
“下車吧,我們老大有事兒找你。”
張瀾不肯,緊抓住安全帶,“我不認識你們,趕緊送我回去,不然我兒子不會放過你們的!”
“那巧了,找完你我們還得去找你兒子。”
張瀾立馬慌了,“這到底是怎麼了?我們沒得罪你們吧?”
“不是你們,是你兒媳,抓不住她可不得喊你們來催催。我提醒你啊,我們老大耐心不好,你識相就別讓他多等。”
張瀾不得已只能下車,磨磨蹭蹭走過去,跟鐘毓秀撇清關系,“我名義上是她婆婆,實際跟陌生人沒區別,一年見她的次數單手就能數過來,我兒子跟她感情也不好,你們找錯人了。”
車裡的人出聲,“鐘毓秀欠錢不還,又被鐘家掃地出門,好歹是你們陳家的兒媳,你做長輩的就替她還了吧,也省的我們整天追債。”
張瀾自然不願意,只是眼下受制於人,對面一個個看著兇神惡煞,少不了是亡命之徒,倘若能花錢免災,被訛點錢就當自認倒黴了。
“她欠你們的多少錢?”
車裡伸出三根手指,她試探問,“三百萬?”
對方笑出聲,“鐘毓秀還不至於還不起這點數目。”
“三千?”這個猜測已經在她承受能力範圍之外。
對方手指搖了搖,“事不過三,張太太這次要猜準,不然我們就要去找您兒子了。”
她聲音發顫,難以接受,“這怎麼還的起?錢是鐘毓秀借的,冤有頭債有主,你們要催債就去找她,跟我和我兒子沒關系!”
“據我所知,鐘毓秀如今的家人也只剩你和你兒子了,好歹夫妻一場,看在陳先生的面上她應該會盡快還錢吧?”
“她那樣鐵石心腸的女人才不會管我兒子死活,我都說了他們沒有感情,最近還在因為離婚的事在鬧,你們拿我兒子威脅她沒用的!”
車裡人沉默了會兒,似乎在思索她話語裡的可信度,片刻後開口,“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我也不想為難你,這樣吧,一個月內只要他們離婚,鐘毓秀欠錢的事就與你們無關。”
張瀾忙不疊答應,“好好,你放心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兒子肯定會盡快跟她離婚的!”
“您不用跟我保證,我只看結果,一個月後他們沒離婚,被帶來這兒的就是陳先生了。”
車內人抬了抬手,摁住司機的兩個男人松開鉗制。
“回去就讓您的司機送吧。”
“好!”張瀾巴不得。
司機嚇得不行,取下頭套眼睛也不敢亂瞟,等不及就要和張瀾一起上車。
兩人剛捱上車身,那人暗含警告的提醒也跟著響起,“張太太回去後最好別報警,我只是個小嘍囉,就算抓了我上頭也還會派別人來,可不會各個都像我一樣好說話。”
張瀾趕緊保證,“你放心,我不報警。”
她本就不願陳景驍和鐘毓秀繼續婚姻,離婚能解決的事何必報警自找麻煩。
目送車子逃命一樣駛離,最開始帶張瀾來的司機問,“武哥,就這麼讓她走了?不再嚇嚇?”
車內武川在給南晚吟撥電話,分神回他,“不用,今天辛苦你們,帶其他人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