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前對裴澤州很滿意,不想有什麼變動,你是我的老闆,也是幫過我的人,如果之前說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話我可以道歉,只是希望我們能繼續保持合作關系不要越界。”
他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平靜說,“可以。”
南晚吟以為還要費一番口舌,沒想到他就這麼直接答應下來,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陳譽淩笑了笑,態度很平和,像突然回到剛認識時的他,“我跟裴澤州還算有些交情,既然他託我照顧你自然要盡心盡力,之前的事全當一場誤會,你不要多想,我們還和以前一樣相處你應該沒意見吧?”
她求之不得當然不會有意見,只是對他突然轉變的態度實在想不明白,如果不是身側確實有人睡過的痕跡,她都要以為在他懷裡醒來是腦袋燒暈的幻覺。
事情說開後心中不安跟著落地,她狀態好了一點但仍在持續低溫,陳譽淩把碗送下去後端了杯水上來,手裡還拿著醫生開的藥,喂她吃下後就去旁邊處理工作,正常到讓人覺得詭異。
不好一直盯著他,倒好像她對他有什麼企圖或者不滿他的態度冷淡一樣,南晚吟收回視線,藥勁上來頭開始發昏,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在落地窗邊辦公的陳譽淩一雙黑眸忽地抬起,盯著床上那道呼吸綿長的身影目光幽沉。
橫沖直闖只會讓她厭煩防備,甚至更深地推向裴澤州,他不能再那樣沉不住氣,多的是機會,他不信她和裴澤州的戀情能維持多長久,他只需要不著痕跡地潛伏在她身邊,伺機等待她們的感情出現裂痕,然後找準機會趁虛而入。
她要的只是一個能託舉她的物件,比起裴澤州他才是那個更瞭解她野心的人,只要她們分手,以她清醒利己的本性沒道理會拒絕他這塊更好的踏板。
他的視線久久黏在她身上,如同絕佳的捕獵者鎖定獵物時的自信篤定,她絕無可能從他的陷阱裡逃脫。
手機震動聲在寂靜室內顯得突兀吵鬧,睡著的人被吵的蹙眉,睡得很沉沒有醒來的跡象。
陳譽淩走過去,拿起她手機靜音,看到語音來電備注的名字是武川。
唇角扯出一抹譏嘲,按動接聽將手機抵在耳邊。
“怎麼不接電話也不回訊息,你出事了嗎?”
陳譽淩聲線冷淡,“她沒事。”
對面陷入沉默,良久才重新出聲,“她的手機為什麼在你手裡。”
“為什麼需要向你解釋嗎?武川,你未免管的太多。”
武川的聲音也跟著沉下來,“需要我提醒你嗎,她有男朋友。”
陳譽淩冷笑,“這一點希望你也清楚。”
又是一陣沉默,武川問,“她人呢。”
“在我身邊睡覺。”
“陳譽淩!”
通話跟著結束通話,陳譽淩貼心為她關機。
南晚吟醒來後只以為手機是沒電了,可連線上充電器又發現電量還有一半多,這手機還是大學時買的,算來也跟了她好幾年,本就不是多貴的手機,用了這麼久電池損耗也正常,等情況穩定一些該重新買個手機了。
晚上睡覺時陳譽淩準點端來水和藥,看著她吃下就自覺去沙發上休息,南晚吟對他的防備又消減幾分。
晚上睡意很沉,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呼吸困難,好像被什麼東西困住了一樣,耳邊甚至能感受到呼吸聲,擦著耳垂癢癢的。
一連兩晚都是如此,她不禁懷疑是不是陳譽淩又抱著她睡覺了,可是早上醒來又每次都看到他規規矩矩躺在沙發上,身側也沒有人睡過的痕跡,只能把那些讓她感到怪異的變化當成是夢裡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