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浩遠遠下車迎上來幫她拎東西,金牌助理在人情世故上的敏銳度旁人望塵莫及,作為第一個發現南晚吟和裴澤州關系發生轉變的目擊者,田浩難以形容當他一身狼狽急匆匆帶著拖車司機趕回來,卻看到車裡那兩道尤為親密的身影時心底的震驚和淩亂。
無數猜測從心底閃過,他不敢問也不敢上前打擾,身位一名懂事的助理,唯有默默返回拖車給老闆留下更多獨處時間。
捱了一路罵的拖車司機終於挺起腰板拿眼瞪他,“你這也不急啊!”
田浩無從解釋,他走時明明十萬火急,誰知道怎麼一回來就變天了。
箱子被接過後南晚吟禮貌道謝,“謝謝田助理,你不用那麼客氣,待我還像以前一樣就好。”
那自然是不行的,田浩自從被安排到裴澤州身邊工作,日常都是圍著公司打轉,偶有私下裡聽同行說經常幫上司處理私生活都羨慕的不行,這下好不容易讓他逮到機會,非得表現一番才好讓這金牌助理的頭銜更名副其實。
“南小姐您不用跟我客氣,以後有什麼事直接吩咐我就行。”
田浩替她開啟後座車門,又把行李箱送進後備箱,隨後才上車。
“老闆開完會還有個飯局,今天會回來的比較晚,囑咐您可以早點休息不用等他。”
告知完資訊,他開車送南晚吟去裴澤州在市中的一處公寓。
前一晚從琴格馬場回來南晚吟留在醫院照顧裴澤州,之後他出院工作,她也被田浩送回酒店收拾東西,到現在精神已經十分疲憊。
公寓有阿姨上門打掃,房間很幹淨,田浩提前備好很多女性用品,小到毛巾牙刷,大到護膚品睡衣應有盡有。
這趟出差只剩三天時間,準備這麼多東西在她看來有些浪費,但享受起來卻無比舒心。
這大概就是人為什麼絞盡腦汁都想變有錢的原因吧。
她的東西沒什麼好重新拿出來的,屋子裡暖氣足,洗完澡只穿睡裙也不會覺得冷。
一條裸粉色真絲款吊帶裙,掛在肩上的兩條細帶總給人一種稍微用力就能掙斷的錯覺,胸口開的很低,溝壑若隱若現,裙擺處拼接一圈蕾絲。
一櫃子紅白黑的睡裙裡,她只挑出這麼一條暗示性相對沒那麼足的,田助理很會辦事,但有時候也可以不要那麼會。
她的人設不足以支撐她穿著條性感黑絲裙去裴澤州面前搔首弄姿,而且她也不覺得裴澤州會是那種急色鬼,清心寡慾才更符合他的行事風格。
室內一片寂靜,門外輸密碼的聲音尤為清晰,南晚吟看一眼鏡中自己,輕嘆一聲按下羞恥心。
裴澤州推門入內,客廳只開了一盞壁燈,光線昏黃,他掃過一圈沒看到預想中的身影。
脫下外套隨手搭在沙發上,領帶扯鬆一些,臥室的門被人悄悄拉開一條縫,地上投下一道扇形光圈。
他回頭看去,對上那雙忐忑不安的眸。
“怎麼不過來?”他聲音低醇含笑。
南晚吟從門縫裡探出半個腦袋,為難請求,“裴先生……”
“我不喜歡這個稱呼。”他再次強調。
“您……”
“這麼尊敬也不喜歡。”
她獨自困窘了會兒,重新鼓起勇氣,“你能不能和田助理說一聲,不要……不要給我買太奇怪的睡裙。”
裴澤州臉上笑意褪去,對她話中含義有了猜想,邁步靠近,猶豫了下還是將門推開。
她躲在門後的身體再無遮擋,粉色絲裙輕柔貼身,燈光下泛著蜜色光澤,融在她面板上引人遐想。
他目光直白存在感極強,令她本就窘迫的表情更加不知所措,只來及掩耳盜鈴般將一雙手捂在胸前勉強遮擋。
其實沒什麼用,若隱若現在男人看來是調情,她這副柔弱姿態換成任何一個人站在這裡都不會有好耐心。
裴澤州退後一步背身,“我讓他明天給你送幾條能穿的裙子,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