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最好不要恐懼他厭惡他,更不要想著逃離,深淵便是這樣,一腳踏進來就再無回頭路。
南晚吟垂著眼眸,長睫遮住眼底情緒,頭頂視線深沉灼熱,她想該是快要成功了吧,讓他的痛從此帶有她的味道,做溫柔的花依偎在他身旁,然後慢慢地攀附著他盛開。
她耐心等待著,他卻沒了進一步的動作,既不阻止她,也沒有順勢迎合。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她掌心溫度為西褲下的面板送去暖意,偏過頭眼神關切問,“有好一點嗎?”
他還是不說話,只用那雙漆黑如墨的眸盯著她,南晚吟感到侷促,瑟縮收回手道歉,“抱歉,我不該沒經過您同意就擅自做這種事。”
手剛懸空一點,又被他不容拒絕地壓回去,貼著他的腿,手背感受到他掌心的灼熱。
她怔愣抬頭,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
裴澤州沉眸,眼神幽深,“繼續。”
說是繼續,可他的手牢牢壓在手背,她根本動彈不得。
……
從琴格馬場回城的路只有一條,陳譽淩開著那輛g63緩慢行駛,梁昕坐在副駕視線落在他臉上,側臉輪廓稜角分明,單手遊刃有餘掌控方向盤,懶散姿態說不出的撩人。
她就愛這款看起來很難掌控的男人,跟這種人談戀愛帶感,還不用擔心分手會被糾纏。
一輛白色吉利車從後方超車越過,梁昕沒當回事,從包裡抽出根細長的煙銜在嘴裡,意有所指問他,“借個火?”
陳譽淩目視前方,唇角彎了彎,“我建議你等下再抽。”
“為什麼?”
隨著這聲詢問,車子突然提速,與前方那輛吉利驟然拉近一截距離眼看就要撞上去。
“你瘋了?減速啊!”梁昕抓緊安全帶蹙眉斥他。
陳譽淩眉峰微挑,語調鬆散,“好不容易等來一輛,放心,不會傷到你。”
話音剛落,梁昕眼睜睜看著他直直朝吉利車尾撞去,只來及罵他一句“有病”,連忙用手擋在臉前做好被沖擊的準備。
撞擊遠沒有預想中來的猛烈,車身只是顛簸一下,安全氣囊都沒彈出來,梁昕放下手,前方車子已經停下,車主罵罵咧咧下車檢視車尾損毀情況。
“你故意撞他幹嘛?”梁昕難以理解,剛對他升起的一點興趣頓時煙消雲散。
帥是帥,架不住有病。
陳譽淩松開安全帶,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不喜歡被超,算他倒黴。”
說完推門下車,頎長挺拔的背影融入雨幕。
梁昕氣笑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對著手機噼裡啪啦打字,把陳譽淩的離譜行徑一絲不落全部吐槽給白靜妍。
郊外這條水泥路修的不寬,兩輛車擋在路中間佔據大半空間,吉利車主看著車尾劃痕憋了一肚子氣正要發洩,被陳譽淩開口一句話堵住,“除修車費用外,我額外再支付你兩萬塊。”
車主罵人的話嚥了回去,手裡撐的傘往他頭上偏了點,“這都好說,開車哪有不出事故的,人沒事就行。”
“有條件的。”他正偏頭想借著有傘點根煙。
車主臉色一變,收回傘警惕問,“什麼條件?犯法的事兒不幹嗷。”
打火機剛冒出的火苗被雨點澆滅,陳譽淩掀起眼皮看他,心情糟語氣也不怎麼有耐心,“跟我在這耗兩個小時,到點給你轉賬。”
吉利車主覺得碰上冤大頭了,笑著將傘挪回來,“兄弟下車也不知道打傘,瞧瞧淋的。”
陳譽淩嗤笑,提醒他,“一會兒誰來這車都不能動一下,放過去一輛剛才說的交易都不算數。”
“我懂,放心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