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陳譽淩指腹在她頰側摩挲,……
休息室內, 南晚吟斂去可憐姿態,皺眉思索裴澤州轉變的原因, 明明一切都在朝期望的方向發展,他怎麼突然就態度冷淡起來?
厭煩她嗎?應該不是,否則這種交際場合不會那麼快關注到她被汪越刁難,還大庭廣眾下帶走她,明顯是做給汪越看,他那個地位的人應該不會慈悲到喜歡濫發善心。
所以她表現出的愛意他並不能做到無動於衷,這至少證明這條路是有效的,給了她女朋友的名分,又怕她會沉溺其中無可自拔, 所以才鄭重其事告知她兩人之間絕無可能嗎?
倘若她真的一心愛慕他, 或許真的會被打擊到,就此掩下心思,可惜她只垂涎他的名利。
所以裴澤州,結束與否你說了不算。
南晚吟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拿出眼藥水, 人不在眼前有些事大可以偷些懶, 裴澤州回來時她得營造出一個人默默哭了很久,但對著他卻故作堅強的柔韌。
走進休息室自帶的衛生間, 對著鏡子仔細滴眼藥水,溢位眼眶的液體順著面頰滾落,留下兩道清晰痕跡,眼睛濕潤泛紅,靜待片刻,她對鏡端詳,確認幹掉的淚痕遠觀不甚明顯,可湊近又能一眼看穿。
做好這些, 將眼藥水收進包裡,她正要開門走出衛生間,外面便傳來有人推門而入的腳步聲,連著兩道。
“事情準備的怎麼樣。”冷然的聲音褪去慣有的懶散,顯出幾分不顯山漏水的寒涼。
南晚吟認出聲音的主人是陳譽淩,打算推門的動作一頓,收回手默默等待。
她的事他一清二楚,躲都來不及怎麼會想不開撞上去,那天雖趕在他挑破之前拿下了裴澤州,可她的把柄還捏在他手裡,若是哪天心血來潮說給裴澤州聽,那她苦心營造的單純小白花形象豈不是徹底暴露。
南晚吟摸不準陳譽淩心思,自然是能躲多遠躲多遠,等到她徹底讓裴澤州動心,他知道的那些事便再也影響不了她。
她躲在衛生間打算等人走了再出去,外面的談話聲無可避免傳進她耳裡。
“他身邊有我們的人,祭拜那天會動手,確保萬無一失,您不用擔心。”
“我那叔叔生性多疑,對我尤其防備,很多事情我不方便露面,陳家能信任的只有你一個,若事情敗露盡力保全自己,機會不是隻有一次,我不想你拿命去搏。”
“小安少爺……”聲音哽咽不已。
陳譽淩抬手為他擦淚,“這麼多年都等了,不急於這一時,就算他僥幸逃過這一劫,新恆董事長的位置也坐不長久。”
“他欠的債也該償還了,老天有眼就該讓他也葬在那裡,才對得起先生和夫人的在天之靈。”
“你回去吧,消失太久會引人懷疑,陳景驍在大嫂那我才能脫身來見你,以後別輕易跑來找我,他們未必就全然信任你。”
“我只是太激動了,我們馬上就能報仇,他們在陳家鳩佔鵲巢這麼多年,早該受懲罰了!”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沉下心。”雖是這樣說,卻沒聽出半分責怪。
“好,那我回去了少爺,您也要注意安全,他當年能做出那等喪心病狂的事,萬一狗急跳牆我怕會對您不利。”
“陳仲貪圖虛名,對我趕盡殺絕怎麼堵的住悠悠眾口,真有那日陳家的仇就只有你來報了。”
“只要我在一日,就絕不會讓舊事重演,豁出命也不能讓您出事。”
陳譽淩無奈笑了下,“真有那日你也不要以卵擊石,繼續潛伏在他身邊,收集證據,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嗯!”
外面結束對話,一道腳步聲率先離開,南晚吟在衛生間內死死捂住嘴,呼吸都不敢稍大些。
陳譽淩想做什麼!如果是她理解的那樣,一旦被他發現自己,那今天能不能安穩走出這裡都是問題。
南晚吟感到心髒在急速跳動,從腳底漫上一股寒意,她剛剛就該直接走出去,再如何也比現在這樣被迫偷聽到他們密謀強!
他也是蠢!做這種事前都不知道排查一遍房間嗎!
外面陳譽淩又坐了會兒才起身,腳下剛邁兩步,外面便響起敲門聲,他臉色陡然一冷,心底升起不好的猜測。
人才剛走沒理由會折返回來,這裡是他的私人休息室,外人不會敲門拜訪,極大可能是剛剛的碰面被監視了。
他面色冷凝走到門邊,“誰?”
“裴先生讓我來給南小姐送點吃的。”乍聽裡面響起男聲,傭人也很驚訝。
陳譽淩緊繃的心微有鬆懈,開啟門看手捧餐盤的女傭,“你的意思是,我的休息室裡還有別人在?”
女傭恭敬回,“裴先生讓我跟您說一聲要借用這裡,剛剛前廳缺人手,我太忙了沒能及時告訴您。”
陳譽淩接過餐盤,冷眸凝著她,“在外面守著,誰都不要放進來。”
厚重木門重新關死,落鎖聲在寂靜室內清晰回響,陳譽淩不緊不慢放下餐盤,腳步沉沉在室內一寸寸搜尋,最終停留在衛生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