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害怕絕望到了極點吧。
徐玲眼底猶豫逐漸被堅決取代,她轉回身,先前緩慢的步伐這會兒越邁越大,直至在走廊裡飛快奔跑起來。
討厭歸討厭,可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南晚吟被毀掉啊。
包廂裡裴沁雪正和一群人玩的上頭,手裡握著三張牌,嘴上叫囂,“別掙紮啦,你們直接喝吧。”
隨著尾音落下,包廂門被大力推開,發出“砰”地一聲響,玩樂的眾人應聲看過去,徐玲扶門喘氣,發絲跑的淩亂。
有人發問,“幹嘛啊徐玲?怎麼慌裡慌張的。”
“沁…沁雪,”她聲音喘的厲害,“我有事和你說,可以出來一下嗎?”
當眾向裴沁雪求助,就算最後沒事,南晚吟也免不了被傳出些不好聽的話來,這點思慮她還是有的。
“什麼事非得出去說,神神叨叨的。”話雖埋怨,她還是撂下一手好牌起身走了出去。
包廂外,徐玲放低聲音,“沁雪,南晚吟被汪越帶走了!”
“帶走就帶走唄,她有腿你管什麼……什麼!你說被誰帶走了?”裴沁雪慢半拍反應過來。
無需徐玲重複,她已經開始碎碎念起來,“汪越?這麼倒黴碰上這煞神,他跟別人不一樣,腦子這裡有問題,講不通道理,瘋瘋癲癲的,做事都只圖一時痛快,我出面沒用的。”
想了想,她拿出手機給裴澤州打電話,振鈴的功夫抽出一嘴問徐玲,“知道他把人帶哪去了嗎?”
“樓上!”徐玲忙道。
“那完了,現在打電話給我哥也晚了,等他過來都能給南晚吟收屍了。”
話雖如此,電話接通後她還是急急燥燥把事情跟裴澤州說了,原以為要費一番功夫才能讓他出手幫忙,沒想到就這麼直接答應了。
“今晚陳譽淩和汪越在一起,你先去找他幫忙攔住汪越,剩下的等我到了再說。”裴澤州在電話裡交代。
裴沁雪覺得稀奇,她哥以前最不愛管人閑事了,這會兒插手來管南晚吟不說,好像還挺上心。她隱隱覺得有點奇怪,又想不出緣由來,只得暫時將他的反常歸結到補償上。
畢竟南晚吟會惹到汪越起因在她,哥哥若是坐視不理任由南晚吟落在豺狼手裡才涼薄呢,願意幫忙就好,省的她多費口舌。
結束通話電話,裴沁雪問徐玲,“你知道汪越原本是在哪個包廂?”
徐玲循著記憶抬手指了一道門,“那裡,宗淮和汪越是一起的,我看見他進了那間包廂。”
裴沁雪冷笑一聲,“冤家路窄,我今天非要再揍他一頓!跟我走。”
她在前氣勢洶洶一腳踹開包廂門,徐玲苦臉不情願跟著,越想心底越發虛,她就不該一時心軟來摻和南晚吟的事,走也走不掉。
汪越在的包廂比她們那間要清淨許多,宗淮獨自一人倚在沙發看手機,其餘人在另一邊桌上打牌。
陳譽淩坐在正中,懶懶靠著椅背,嘴裡咬著根煙,霧氣彌漫模糊了那雙過於鋒利的眉眼,垂眸漫不經心擺弄手裡攥著的一把牌。
聽到有人推門進來,包廂裡的人不約而同看過去,陳譽淩也掀起眼皮掃去一眼,認出是裴澤州那個驕橫霸道的妹妹。
她直播手撕宗淮的事兒在圈子裡傳的人盡皆知,陳譽淩看一眼從沙發上彈起來如臨大敵的人,以為裴沁雪是來找宗淮,一會兒少不得要鬧起來。
打牌的興致被毀,他撂下牌起身撈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到這吧,走了。”
“小安哥!”見他要走,裴沁雪直奔而來。
陳譽淩挑眉,聲音不鹹不淡,“闖禍別來找我。”
“不是我闖禍小安哥。”裴沁雪攔在他身前擋住去路。
陳譽淩只回一句,“那就更別來找我。”
“我也不想啊,但你得陪我去救人,十萬火急,我哥讓我來找你的!”
“他要救人,自己怎麼不來。”他輕嗤,倒沒急著走了。
裴沁雪解釋,“正趕來呢,等他到了怕來不及,讓我先找你幫忙把人帶出來。”
“和汪越有關?”他問。
裴沁雪無法無天慣了,京市還少有她不敢招惹的人,加上宗淮獨自回來半天不見汪越,他會猜到並不難。
裴沁雪連連點頭,“小安哥還跟以前一樣聰明,快跟我走吧!”
陳譽淩滅掉煙,微抬下巴示意她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