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響起隱約的動靜。
她側過頭看去,一個身影已經走了進來,停頓幾秒,直到不穩的呼吸漸漸平緩,他才說道:“放著吧,我來換。”
“哥。”
她一下扔掉被子,又變回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廢物。
“這個太重了,根本就弄不好。”
她一邊說,一邊跑過來,不管不顧地撲進他懷裡。
裴陸行頓了一下,手下意識抬了起來,隔了幾秒,又放下了,既沒有推開她,也沒有抱著她,嗓音有點幹啞,是運動過後引起的,“先松開,一身汗,髒。”
潔癖是一種本能。
她下意識地蹙著眉,有點嫌棄地松開了一點力道。
可是此刻的她正是脆弱的時候,需要他也是本能。
兩相權衡了一下。
她重新貼了上去,說:“我不。”
裴陸行沒說話。
忽然,他低下身,一隻手扣著她的腰,另一隻手穿過她的腿彎,將她整個抱了起來。
因為失重,她下意識摟緊了他,說:“哥、哥哥。”
驚嚇只維持了一瞬。
他抱得很穩,給了她妥帖的著力點,於是沒再掙紮。
走到一旁的單人沙發上,他才抱著她坐了下來,將她放到自己腿上,一隻手環著她的肩膀按進懷裡,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
以一個完全而嚴密的姿勢圈攏她。
力道卻很溫柔,稍一反抗就能掙脫開。
他低著頭,聲音很輕,“那就不松開。”
“嗯。”
她沒有掙紮,就這樣靠在他懷裡,聽著他胸膛之下有力的鼓動。
一下,又一下。
隨著他的心跳聲漸漸安靜下來。
沒有人再說話。
房間內窗簾依舊拉著,像一座不見天日的牢籠,天花板上冷調的光打下來,如同一種危險的訊號。
而這束光落下的位置。
相擁的兩人緊密貼合在一起,彼此之間不再有距離,彷彿兩條互相纏繞的蛇。
不知過去多久。
謝靈坐在沙發上,側著臉靠在膝蓋上,看著裴陸行拿吹風機吹頭發。
很快,濕漉漉的頭發就變成了毛茸茸的了。
很奇怪。
她的目光在裴陸行身上掃來掃去。
他身形很高,近一米九,因為經常運動,身上肌肉格外明顯,除此以外,他的長相英氣,輪廓鋒利,眉眼深邃,是一種極具視覺沖擊的好看。
如果放在電影裡,是別人看一眼就會說“他肯定是反派”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