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烯樺!烯樺!”
“這屆守邊人的功力也不怎麼樣,我只用八成氣力就把他打死了。”在女子還在哭泣的時候,一個樣貌其貌不揚,略有禿頂的人站在門口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場生離死別。“一個守邊人和一個邪族人的愛情,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啊。讓我猜猜,這個男孩是邪族還是義族?”
“我殺了你!”女子雙手握拳,一圈一圈的黑氣包裹著她。
“你打不過他。”男孩拉住了女子,這是藍輕羽聽到他說的第一句話,也是他第一次做出反應。在此之前,他一直冷眼旁觀,即使父親死了也沒有感到悲傷,即使母親痛哭也沒有俯身安慰。
為什麼面對親人的離去你可以做到毫無波瀾,親情對你來說難道沒有意義嗎?
“他殺了你父親!”女子用力擺手,想將男孩甩開,她看向男孩的眼神中滿是仇恨。“你就算不愛,也有恨,為什麼這樣冷血?”
冷血,這個詞於他而言,無論是小時候還是長大了,都如此貼切。
“他讓你走。”
“哈哈哈,這就是邪族人與義族人的産物嗎?有趣,真是有趣。放心,你們會死的和他一樣……呃……”
禿頂男人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呆呆的望著自己血肉模糊的身體,不相信一個四五歲的孩童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力量。
他轟然倒地。
藍輕羽就站在男孩身邊,她看到了他出手的那一刻赤紅的瞳孔,與在山洞中的一般紅,她看到了他瞳孔中倒映的充滿黑氣的水晶球。
怎麼會?
“現在可以走了。”他仍舊那般冷淡。
“你……怎麼會……”女子一臉驚恐的看著她的孩子,她一步一步遠離他,警惕他。
“我不知道。”
女子和男孩為死去的男子挖了一個簡陋的墳,女子用氣拖著男子將他緩緩放入墳中。
“烯樺,下輩子我們不要再做異族人了。”
女子帶著男孩向陵城走去,藍輕羽獨自站在茅草屋昏黃的燭光旁靜靜等著畫面的轉變,那個被烯羽殺死的邪族人還在門口躺著,他的血肉噴濺了一地,同烯樺的血混在一起。
她舉起燭臺走到那人身邊,“你與他們並不相識,為何要下如此狠手,為何一定要殺人?”
邪族究竟是什麼樣的?
太陽越過地平線升到了空中,陽光重新照亮了大地,新的一天即將開始。
早市中人聲鼎沸,各類食物應有盡有,勾得人的口水直往外冒。
小孩子們最擅長的就是對大人撒嬌,他們牽著父母親的手帶他們去到自己想吃的攤位,一個甜甜的微笑,一聲軟糯的稱呼就可以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們互相打鬧,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不同程度的快樂,不論大人還是小孩。
不知道南梔從哪裡弄來了兩身幹淨的衣裳,她和烯羽都換下了沾滿血腥味的衣服。
“你要跟緊我,知道嗎?”南梔對烯羽說,她顯然還在害怕他,只是作為母親,為了烯樺,她不能將他拋下。
“嗯。”烯羽的目光並未在南梔身上停留,他只是看向熱鬧的街道,看向來來往往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