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天空彷彿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隔開了,一面陽光燦爛,一面陰雲密佈,好像兩種不同的命運。
在天色交變的地界,在邪族與義族相鄰的地界,一間茅草屋坐落在陽光下。
一位女子站在屋前四處張望,好像在等什麼人,她看起來有些許煩躁。
炊煙隨著細風飄向遠方。
屋內出來一位男子,他伸手牽住了女子的手,低頭與她說了幾句話,女子眉眼間的煩躁消失了大半,她抬手擦了擦男子臉上的汗珠。
這就是烯羽和顧桉的父母嗎?他就是最後一個看守邊界的陵城人嗎?
藍輕羽靠在茅草屋旁邊的柳樹上,靜靜地等待著這個故事的主角出現。
就在女子的耐心消耗殆盡之時,小男孩出現在了所能望到的,路的盡頭。
他的樣子與藍輕羽剛剛見過的毫無二致,腿腳仍沾著那條魚的血,只是神情已恢複了初見時的淡漠。
女子也瞧見了他身上的血跡,她眼中閃過了一絲愉悅與羨慕,但當男子過來時,她很快的做了偽裝。她斥責男孩又不經他們的同意隨處亂跑,她批評男孩又去殺害林中的動物。
男子滿臉擔憂,他語重心長的教導男孩要向善,有什麼心事,什麼煩惱和父親母親說。
他們說了很多,直到男孩皺起眉頭。
男子先退步了,他停止了他滔滔不絕的說教,將女子和男孩請進屋。藍輕羽跟著進到了茅草屋內。
屋內及其簡陋,一張草蓆鋪成的床,一張破木頭桌子,一個灶臺,一口破鍋,幾個殘缺的碗和幾雙開裂的筷子。
男子將鍋裡的水煮青菜和發硬的白麵饅頭端上桌,三人坐在地上開始了一天最後的簡陋晚飯。
他小時候生活的如此艱苦,為什麼不把那條魚帶回來呢?
濃稠的夜淹沒了茅草屋,只有一盞暗淡的燭光幽幽亮著,屋內三人均已入睡。藍輕羽在燭光周圍尋了個坐的地方觀察著男孩。
他睡得並不好,眉毛緊緊皺在一起,露在外面的手握成了拳。
突然,他坐了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門外。
藍輕羽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什麼都看不到,只有一片漆黑。
“哐!”木門散架,男子和女子被驚醒,一團黑氣徑直朝他們而來。男子反應極快,運氣去擋那黑氣,可是來人來勢洶洶,用了十足的氣力,男子只擋下五成,剩餘的黑氣盡數打在他的身上,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烯樺!”女子雙目通紅,用盡全身氣力向門外打出一團氣流,門外的人似乎被擊到了,發出一聲悶哼。
女子越過烯羽去觸碰已經倒在草蓆上的男子。“烯樺,烯樺你怎麼樣,我為你療傷,你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女子小心的觸控男子的臉,他吐了太多血出來,整張臉都沾上了血水。女子運氣傳入男子體內,試圖挽救他岌岌可危的生命。
“不,南梔,帶羽兒走……”男子將手搭在女子手上,一縷縷白氣自他手中流出。
“烯樺,你在做什麼?你不能!你答應過我要教我向善的,你不能食言,你停下,快停下!”
“南梔,這是我全部的氣力,他會壓制你的本性,你會學會向善的,帶羽兒去陵城,不會有人欺負你們,讓羽兒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