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雅笑了,她說,“嗯,好久沒有人為我們拍過照了。”
照片一張張滑過,時雅一張張誇贊。
“你拍的小琪很美。”
“我畫的你們更美。”
“嗯,小琪給我看了那幅畫,很漂亮。”
藍輕羽自豪的笑道,“我的意思是,你依然可以和小琪出現在同一幅畫面中,你們兩個在一起是最幸福的,也是最美的。”
“謝謝你。”時雅很是開心。
“時間不早了,快去叫小琪,她該休息了……”藍輕羽話音未落,身後傳來一個男人歇斯底裡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啊!時雅,你死吧!死吧……”一個消瘦的男人從一旁跑出來,他的手裡拿著半塊磚頭,已經朝時雅扔了過來。
藍輕羽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擋在了時雅前面,磚頭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時間彷彿定在了這一刻,一切都是靜止的,只有砸向她的磚頭是會動的。
“啊啊啊啊啊!”周蒔琪被眼前的畫面刺激的尖叫起來。
照耀黑夜的幾顆孤星不知何時被烏雲遮蔽,身旁的路燈忽明忽暗,逐漸變得昏黃,眼前的景色全部暗淡了下來,一滴溫熱的血落到了藍輕羽的手上。
“怎麼不躲啊,嚇傻了?”顧桉的手搭在藍輕羽的腰間。
“你,你怎麼來了?”藍輕羽感覺到自己抓著顧桉腰間的手正在輕顫,落在上面的血越來越多,血腥味混合著桃花香,刺激著她的嗅覺。
“很晚了,你還沒有回家。”顧桉說。“我能靠靠你嗎,腳有點痛。”
“剛剛怎麼不躲?”顧桉將沒有被砸到的半邊頭靠在了藍輕羽的肩上。
藍輕羽在顧桉虛浮的右腳上看了好半天,好像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你的腳還腫著,不能長時間站立。”她說著就要扶顧桉坐下,手上的血因為動作而布滿了整個手。
“你流了好多血,我打電話叫救護車,你不要睡覺,我和你說話……”
這一刻的場景與那天的夢太像了,顧桉奄奄一息的躺在她的懷中,他越來越弱的氣息,他戛然而止的聲音,黑暗中孤獨又漫長的十分鐘,耳邊呼嘯的寒風,藍輕羽彷彿又回到了那一場夢,她不再是旁觀者,她成為了經歷者。
“喂,我們在漪瀾精神病院,傷者一位,頭部受傷,腳還有腳,腳也受傷了,流了很多血,你們快一點,快點來。”藍輕羽已經泣不成聲。
“藍輕羽,別哭,我是警察,身體很好的。”
“別說你身體好,你身體一點兒也不好。”
你身體好怎麼會那麼容易死掉!
“好好好,我身體不好,你別哭,淚幹了粘在臉上會痛的。”
“我沒哭!”
“……”
“你是不是困了,你別睡覺,你說話……”
“沒有困,我說話,我給你講個故事,從前有一座山……”
周圍逐漸多了許多腳步聲,說話聲,藍輕羽都聽不到,她的耳中只有顧桉講的他改編的老套故事聲。
“藍輕羽,我累了,可以休息一會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