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僧內力深厚,蠻力驚人,又有劇毒護體,一時難以找到破綻。若再打下去,也無非是體力的比拼,誰勝誰負難以預料。
況且,此行主要的目的是救出冷君行,以及找到仁義山莊為害武林的證據。既然目的已經達到,那便速速撤離,從長計議。
上官淩朝冷雪寒使了個眼色。
冷雪寒這邊,玉面佛見自己不敵,顧不上那偽善的面具,打了個唿哨,招呼眾人一起上。又從袖中掏出暗器,數十枚銀針齊射而出。針尖在陽光下泛出青藍的幽光,一看便知淬滿劇毒。
被救出的武林人士從地牢中拼殺而出,有的搶過守衛手中的刀劍,有的赤手空拳與仁義山莊的人廝殺在一起。
一片混亂之中,不知是誰高喊了一句:“各位俠士,隨在下一同殺出去!”
眾人便如同找到了主心骨,朝著大門方向且戰且退。
門外,陳奎和莫顏完成任務後趕來接應。數百枚火藥彈同時爆炸,一時間火光四射,煙霧四起。
滾滾濃煙之中,沖殺出去的武林人士被有序地分成幾隊,朝著不同方向快速撤離。
與此同時,仁義山莊北側燃起一片火光,不知是誰趁亂將慕容雲鶴的寢殿連同周邊一片房屋點了個正著。
“救火!還愣著幹什麼?救火啊!”本欲追殺出去的玉面佛被氣得暴跳如雷。
那可是莊主機密所在,豈容有失。
待指揮完眾人救火,門口煙霧早已散盡,哪還有半個人影?
玉面佛咬牙切齒:“冷雪寒!上官淩!咱們走著瞧!”
千裡之外的唐門,此刻紅綢鋪地,張燈結彩,賓客盈門,人聲鼎沸。
剛舉行完婚禮的唐子軒正端著酒杯,與前來恭賀的賓客一一對飲。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嘴角勉強扯出笑意。
近旁的雲夫人一邊招呼賓客,一邊留意著兒子的動靜。
見一壺酒喝得差不多了,她喚來隨侍在旁的小廝,低聲吩咐道:“去,把公子的酒壺拿來。仔細著些,別弄錯了!”
話音剛落,似是覺得不妥,她又將那小廝喝住,說道:“算了,我親自去。”
唐子軒中毒後,身體早已大不如前,自是不能飲酒。
唐門對外只說他在秦峰受了傷,閉府修養。但新婚之夜這樣的場合,新郎官又豈能滴酒不沾?
好在雲夫人想了個法子,將特製秘藥溶於清水,聞著有酒氣,實則只是普通茶水。
她取來酒壺,遞給唐子軒,母子倆交換了個眼色。
雲夫人轉身朝還欲上前敬酒的賓客笑道:“時辰不早了,新婦該等急了!各位今日暫且放過軒兒吧!”
眾人會意,揶揄了一兩句,便鬨笑著散去。
唐子軒笑意斂盡,已有些站不住。眾人只道他是喝醉了,也沒在意。
雲夫人和小廝一左一右攙扶著他往後院走去。
新郎官走了,眾人便圍向席中的唐嘯天,紛紛恭喜道賀。
新房內,秦嫵靠坐在床上,已等了有大半日。
桌上擺放著僕婦送來給她墊饑的糕點,但她懷著身孕,沒什麼胃口,只喝了些許茶水。
正等得昏昏欲睡之際,忽聽一行人的腳步聲往正院而來,應是夫君回了。
秦嫵強打起精神,坐直身子。
站在門口等候的喜婆也跟了進來,臉上堆著笑,拿起桌上的玉如意遞給唐子軒,口中不住說著吉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