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保佑,袁莫的詛咒一定要成真啊。
“越塵疏,你真是可笑。”黑蛇爬行到房梁之上,身軀卷卷纏纏,俯視著窗邊的越塵疏,“所有被情愛所困的都是蠢貨,如果繼續執迷不悟,你一定會後悔的。”
它不願再與眼前人說些什麼,撂下話,便調轉蛇尾離開,徒留越塵疏一個人站在窗邊,望著擂臺的位置。
靜靜地、像是一顆沉默的竹子。
沈霜包紮好傷口後回到房中。
她站在桌前,看著其上躺著的三樣物品——一隻木碗、一枚護符,以及一件銀色軟甲。
那是她從昨晚上場到今日比試前所接觸過的所有東西了。
她往日不常吃早食,今早也不過喝了一碗白粥,她靈力也探查過,沒有發現什麼不對。
至於那枚護符。
沈霜捏著那股紅繩,將護符拎了起來——金黃的布袋包裹著之中的符紙,轉動之間,並看不出什麼異常。
這是那日竺光赫重傷後,她前去探望,對方從枕頭下取出送給她的。
當時竺光赫傷勢很重,但還是勉力支撐著笑容,寬慰她讓她不要擔心。
“這位護符送給你,是我之前歷練時路過一個很靈的寺廟求的,我們一人一枚。”青年嘴唇灰白,但笑容依舊溫潤,“很靈的,怪我今日忘了戴了,才傷的這麼重。”
他神情有些懊惱,但更多的是對她的關心,“你明日記得帶上,你我之間一個人受傷就夠了。”
似乎從她認識對方起,竺光赫一直便是這幅模樣。
從沒有因為什麼生氣過,也沒有因為什麼而傷感過,在這樣重傷後,也能平靜而溫柔地跟她聊天。
“我知道你不信這個,但就這一次,你先戴上,不然我放心不下,估計恢複的更慢。”
青年語氣中有些耍無賴的意味,她無奈地應承下,掛在了腰間。
會是竺光赫嗎?
可是她與對方沒有什麼仇怨,對方為何要這麼做?
沈霜又想起袁莫在臺上的那番話,對方話裡話外之意,無非是說明她那時的暈眩與越塵疏脫不開關系。
但一個腦迴路正常的人不會在那時暴露自己的同夥,況且,若袁莫篤信越塵疏會對她下手,又何必用惡咒詞詛咒她。
她看著那件銀色的軟甲,其上光華流轉,不帶任何陰森意味,像是一顆溫軟的少年心髒。
各種思緒在沈霜腦海中流轉,她指腹一下一下輕敲著桌面。
突然,她房門被敲響。
“霜兒。”外面傳來了沈遙岑的聲音,“我有些事情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