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將他保護的太好,無論是那些血海深仇,亦或是那些陰毒咒法,都沒有讓他接觸分毫。
他知道當年母親交換了性命達成詛咒,這麼多年,他確實看到天珩宗日漸衰微,卻無法確定是否一切都似母親詛咒的那樣應驗。
黑蛇三角形的腦袋歪了歪,在腦中思索片刻,“……應該是都會實現的吧。”
“當年玄陰族還鼎盛之時,惡咒詞的威力說小兒止啼都不為過,不過這種東西付出的代價還是太大了,邪神也不一定都會答應,不是生死存亡之際,沒有人會用。”
“不過看天珩宗那個老家夥聽到袁莫念出詞後嚇得那副模樣,應該是準的吧。”
黑蛇很快就想明白了越塵疏為何會問這個。
“你是擔心袁莫的詛咒會傷害到沈霜?”
“……”
見到越塵疏沉默,黑蛇頭上的青筋幾乎都要暴起,“你這個死戀愛腦!”
它氣得原地打轉,蛇鱗在地面摩擦得幾乎要起火,“不是說好你有自己的計劃嗎?怎麼,現在真的被情愛迷的忘了自己究竟要做什麼了嗎?”
越塵疏睫毛垂下,什麼也沒說。
“等等!”
黑蛇想到今日觀戰,沈霜手臂被腐蝕流血,加上那個天珩宗長老的死相,它可以確定袁莫的劍上必然有玄陰族的咒術。
但先前袁莫的劍身分明都捱到了沈霜的前襟,而沈霜那時卻沒有什麼痛苦表情,它本想著沈霜有什麼別的護體法寶,現在它腦子中卻冒出一個極為可怕的想法。
“你不會把你聖女給你那個護體軟甲給沈霜了吧?!”
黑蛇猛地想起前一日越塵疏深夜出去,回來後帶著沈霜身上的味道,它那時還打趣他過於仁慈,戀人死前還要送最後一程。
現在樁樁件件連想起來,分明都不對勁!
越塵疏沉默著沒有與它對視,但這已經是最壞的回答了,黑蛇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天塌了似的。
“你還記得我們踏入天珩宗的目的嗎?”
黑蛇怒火攻心,恨不得一口咬死眼前這個被女人哄得團團轉的蠢貨,“沈霜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迷魂藥,讓你連血海深仇都忘了!”
“……沒有。”越塵疏轉過身,“只是覺得冤有頭債有主,沈霜算不上什麼窮兇極惡之人,沒必要牽連上她。”
像是一悶棍打到頭上一樣,黑蛇氣急敗壞,“你有病吧!”
它當年之所以選擇跟越塵疏合作,一方面是看中他的魔神命格與玄陰族血脈的結合,另一方面也是看出他那顆對修士恨意刻骨的心。
它滿心期待地等著對方進入天珩宗,可以拿下宗主之女,利用著對方搜羅天材地寶,再借著這個身份毀掉各個宗門,一網打盡修真界,從此成為主宰的王。
結果現在對方跟他說沒必要牽連沈霜?!
第一步就失敗,後續的計劃通通泡湯了。
雖然沒聽懂袁莫當時在擂臺上說的那番話,但聽越塵疏這個問法,估計袁莫那番惡咒詞與沈霜有關,黑蛇此時心中無比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