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鳳陽郡主身穿一襲團鶴花卉紅綢衣,顯眼無比惹人注目。相較之下,李絳薇的素色衣裳簡樸至極,反而不像今日的花神。
“這個問題,你可回答?”
面對鳳陽郡主的燦爛笑容,李絳薇雖然有些意外,但是笑容仍掛在嘴邊顯得淡然。
“家中長姐與殿下有著生意上的往來,一來二去秦王殿下就對我眼熟了吧。”
“據我所知,親王殿下一般不會親自露面處理生意上的事,最多去文錦書肆瞧瞧熱鬧。”
“你不說,那我只能去問親王殿下了。要真沒有什麼,親王殿下那日也不會這麼著急離席去尋你。倘若你們二人郎有情妾有意,我和母親不是不能替你們二人牽紅線。”
“絳薇從未奢想過這些。”
“是不曾奢想,還是不願告知?”
李絳薇只是笑笑,沒有回答鳳陽郡主的話。李絳薇盯著平靜的湖面,看著兩岸的倒影出神。
“今日秦王殿下會來。”
聽聞此訊息的李絳薇神情沒有任何變化,這讓鳳陽郡主對自己的判斷產生懷疑。
“你們不願說,將來可別求著我和母親。”
“郡主說笑了。”李絳薇不緊不慢的說道:“我不過是安遠伯府的一介庶女,親王殿下卻是皇上寵愛的皇子。身份地位不相符,哪敢痴心妄想?”
“地位不符又如何?”
鳳陽郡主的雙手手肘放在橋邊欄杆上,微風吹過,揚起她的鮮紅衣襬。
“我的雙親同樣身份地位不符,最後不也是有了我?看著你和親王殿下,我總會想到我的父母。”
當年的還未與和壽長公主成親的駙馬,科舉時所作文章足以成為當屆狀元,由於其外貌出眾,最後點了他做探花郎。之後舉辦的瓊林宴上,駙馬與和壽長公主一見鍾情。成為駙馬與公主成親,就意味著與錦繡前程告別。
駙馬不顧家人反對,不懼身份鴻溝,執意求娶和壽公主。兩人終成眷侶,成為當時京城豔羨的夫妻。
如果駙馬沒有意外身亡,或許這場佳話能流傳至今,不至於連連感嘆惋惜。
“母親每年辦在三月三這日辦賞花宴,也是為了有情人終成眷屬。”
“駙馬到底是怎麼走的?”
鳳陽郡主搖搖頭,輕聲回道:“雖然母親提過,父親是猝死的……那幾日父親確實幾夜不曾歸家。但是母親每次提起父親狀態不對……如果父親真的是猝死的,其中沒有內幕?為何父親死後就匆忙下葬?”
聽完鳳陽郡主的話,李絳薇心有慼慼。駙馬的死如果不是意外,那三哥去國子監的原因就很明白了。
但是去國子監到底是誰的意思?皇姬讓她參加花神會是為了調查駙馬死亡一事?還是讓她拉攏和壽長公主?
“我們聊了許久,母親那邊應該等不及了。”
鳳陽郡主哀愁之色一斂,嘴角彎起,露出一個符合禮節的笑容。
“走吧。”
李絳薇不敢細問,隨著鳳陽郡主回到和壽長公主
所在的花神祭壇處。所謂的花神祭壇,不過是一片草坪空地,兩邊種著幾株春日開花的樹。
李絳薇對於花木瞭解不多,春日開花的樹也就只能認出梅花、桃花,最多再加一個梨花。一時半會的還真辨別不出這兩株花木是何品種。
除了十二位花神外,其餘人等都坐在和壽長公主準備的觀禮臺。
所謂的花神祭,與福陽的祈福祭禮相比簡陋不少。所謂的祭祀典禮,也就是十二位花神輪流亮相,向兩株花木叩首祭拜罷了。花神會十二花神的意義對於京城適齡女子而言,就是一個能夠在真正的貴人面前露臉的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