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知子莫若母,你們父親常年在外帶兵打仗,甚少回家。
他除了給家裡帶回來幾位姨娘,何時關心過你們幾個的成長?
沉兒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的心思為娘還能不清楚?”
陸沉輕抿一口茶,笑了笑。
“那母親覺得,孩兒對月紅是一時興起,還是真心相待?”
國公夫人別過臉去,不吭聲了。
這還用問嗎?
她早就看出沉兒對月紅那丫頭動了真心,想著與那丫頭長長久久...
可自己親口許下的承諾又怎麼收回?她倒是想月紅能主動留下...
唉!人家反而是對自己感恩戴德,走的那叫一個毅然決然。
思及此,國公夫人假裝長嘆一聲。
“沉兒啊,為娘知道你心悅月紅那丫頭。
只是她早在你離開國公府時就贖了身,不再是奴籍。
而且,據為娘所知,她如今也不缺錢財,只怕更不甘心給你做個妾室了。”
陸沉放下茶盞,勾唇一笑。
“哦?月紅這麼快有錢了,她那麼能幹,母親您看我去她家入贅可行?”
“胡鬧!”
國公夫人被陸沉這句話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恨不得去找把雞毛撣子來教訓教訓他。
“堂堂鎮國公府裡的嫡出少爺,出生何等尊貴,為了一個丫頭去一個平民百姓家中入贅?
身份懸殊且先不論,你置國公府的臉面以何地?”
“不入贅也行,要麼母親您就答應兒子娶月紅為妻。”
陸沉以退為進的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想法。
“你....沉兒,你是回來想氣死為孃的?”
國公夫人揉著眉心,想要裝出被氣得不行的樣子。
牛嬤嬤趕緊過來幫著她按摩著太陽穴,心疼的不行。
“夫人莫惱....莫惱。”
陸沉也不管牛嬤嬤在一旁偷聽,自顧自的說道。
“剛剛說的知子莫若父和知子莫若母,孩兒覺得其實都不完全對。
每個人的際遇不同,在意的事物也不一樣。
比如母親您,這麼多年,看重門第高低,看重家族榮耀,看重妻憑夫貴,可您真正在意過父親嗎?
父親從外面帶回來的姨娘,您都能笑著接納,從不拈酸吃醋,也不曾虧待於她們。
您確實不愧為一個合格的高門主母。
您對父親哪裡都好,唯獨心裡沒有他。
真正在意一個人絕不會捨得與人分享,而是獨佔。
兒子從十五歲時就只喜歡月紅一人,所以,不管怎樣,我都不可能放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