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陸堯沒有那個日夜思念期盼自己歸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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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畫舫,沈瑤瑤站在甲板上看遠處的風景,畫舫隨著水波悠悠蕩起。
陸堯走過來為她披了一件披風:“外面風大,小心生病。”
沈瑤瑤身子骨弱,不能吹風。
不遠處另一艘畫舫逐漸靠近,琴音嫋嫋,透過紗幔,依稀能看見裡面有女子在彈琴。
“陸堯,那是什麼?我們船上怎麼沒有?”
陸堯面色一僵,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畫舫上伺候的人對這副場景見怪不怪:“小姐您有所不知,那可是這條秦淮河最有名的煙雨樓,達官貴人們最喜歡到此尋歡作樂,現在是白天,看不出什麼,到了晚上才最熱鬧。”
用樓來命名一艘畫舫,真是新奇。
“陸堯,那我們晚上去裡面玩吧,她們唱的歌我在京城都沒聽過。”
陸堯嗤之以鼻:“靡靡之音,難登大雅之堂。”
京城是天子腳下,豈容得下這般淫詞豔曲。
沈瑤瑤並不在意雅不雅的,只是覺得新奇,自從離開京城後,她真的見識到了很多,什麼都想嘗試一番。
她拿出慣用的那招,雙眸盈盈水汽我見猶憐:“陸堯,我想去。”
於是,沈瑤瑤成功見識到了夜晚的秦淮河。
水波粼粼的河面漂著一艘精緻畫舫,畫舫上面是豔麗的紗幔,舫外著裝妖嬈的女子輕緩撫琴,眼波流轉。
沈瑤瑤和陸堯被領上二樓,二樓視野極佳,能看見遠處的河面和岸邊。
畫舫上不是沒有女子光顧過,沈瑤瑤這種並不稀奇。
得知他們要聽琴曲,一個衣著端莊一些的歌女抱著琴走進來,許是礙於沈瑤瑤女子的身份,歌女收斂許多。
琴曲中規中矩,歌詞也不像之前聽的那般纏綿。
沈瑤瑤覺得無聊。
“陸堯,我想去外面走走。”
陸堯不放心:“那我陪著你。”
沈瑤瑤沒有意見。
已經入秋,畫舫外有些冷,沈瑤瑤披了一件鬥篷猶覺不夠。
然而外面撫琴的那名女子衣著單薄,外罩一層豔紅紗衣,肩膀、腰腹、小腿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嫵媚妖嬈。
她不冷嗎?
這麼想著,沈瑤瑤問了出來:“穿這麼少,你不冷嗎?”
琴聲微微一滯,接著又若無其事地繼續響起。
紅煙輕笑一聲,嗓音如黃鶯婉轉悅耳:“小姐真是心善之人,頭一回有人關心奴家冷不冷。”
她嘆息一聲,琴聲都幽怨起來。
“冷又有什麼辦法,奴家這些身不由己的人,除了彈琴,還能做什麼呢?”
沈瑤瑤靜靜坐在她身邊,水盈盈的眸子閃過好奇:“你是怎麼來這裡的?”
沈瑤瑤知道像她這種歌姬,大多數都是從小被人賣到花樓,培養起來的。
果不其然,紅煙笑了笑:“奴家是被家裡人送來的。”
送,這個字還是有些委婉。
紅煙小時候家境還算殷實,從小習得琴棋書畫,誰知有一天,家裡突遭變故,生意賠了,父母外出跑商途中遭了山匪,只回來了兩具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