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譽惱羞成怒道:“有你們什麼事兒啊!活兒幹完了嗎?啊?你,你,還有你!”
幾個機靈的跑得快,跑得慢的一人捱了一腳。
蕭譽這才想起來,站在寅賓館門口跟沈安寧彙報工作:“沈小娘子!你說讓我們買幾個大花盆已經買好了,兩個花房按你的吩咐,放好了大小花盆和暖爐。”
“那就行,”沈安寧拍了拍手上的灰,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對了,我得要兩個暖爐,放在我的那個屋子裡,我以後就搬到縣衙住了。”
“哎呦喂,想開了呀,”蕭譽說,“成,轉頭讓人搬兩個去,您想開了真是讓我們這衙門蓬蓽生輝!”
這人演技之浮誇,實在是讓人忍不住想翻白眼。
沈安寧打包了衣服和值錢的,屋子裡的桌椅板凳一概留下放花盆,破舊鋪蓋捲起來燒了,寅賓館有生活用的,其他的必需品都等著之後慢慢買齊。
二三堂之間空地上都是刨出來的土,後面迴廊上擺著花盆,廚師抄著鍋鏟氣得罵街,被進來的蕭譽聽了個正著,他鬱悶道:“哎你說這老頭是不是對我有意見?怎麼三天兩頭就要找機會罵我呢?”
“也不一定,萬一是對我有意見呢?你看我,次次來次次趕上,”沈安寧安慰他。
蕭譽:“……”
沈安寧像個監工的,站在一旁,頂著一個大帽子,看著日頭漸漸毒辣起來,慈愛道:“大家要不然休息一會兒吧?現在熱起來了,別熱著了。”
有些不講究的大小夥子早把外衣脫了,要不是估計著有女眷在場,怕是早就光膀子了。
沈安寧嘖嘖兩聲,遺憾道:“穿這麼嚴實……”
蕭譽在她後面幽幽出聲:“你說什麼?”
沈安寧回頭,正色道:“你怎麼還在?”
“偷懶了,”蕭譽懶道,“你那個花什麼時候種?我看花村空著的地不多了。”
“早著呢,”沈安寧端著茶閑閑地看著葉邊略卷的花樹,“現在種下去,過兩天熱起來給熱死了,我哪有那麼多時間去澆水?”
澆水還是有講究的,不能正午日頭正盛的時候澆,只能太陽落山,氣溫降下來的那段時間澆水。
沈安寧實在是懶得去。
現場人多嘴雜,稍微離的遠些聽人說話就模糊,蕭譽上半身略微往前靠了靠,說話時正好在沈安寧耳邊:“不用種多少吧?我記得你爹媽在的時候也就一畝多點的地。”
沈安寧也沒覺得這姿勢多怪異,就著這樣說:“這不一樣,誰會嫌錢多呢?看我爹媽拿著一畝地,我多吃虧呢。”
沈安寧低頭吹了吹茶沫,喝了一口。
從蕭譽的角度看去,少女眉眼低垂,無悲無喜,只不過莫名讓人感覺她心情低落,內心某處也就突然軟了下來。
“沒事,這群傻小子就喜歡幹活兒,趕明兒拉過去種地。”
一邊的小馬突然打了個噴嚏,心中無限感嘆這種天都打噴嚏,估摸著要中暑了。
轉頭正要和蕭譽說一句注意著點天氣,結果正見沈安寧後背抵著蕭譽的胸膛,兩個人距離挨的極近,曖昧非常。
而沈小娘子似乎還無知無覺,專心致志地喝著茶。
“啊——”